,这几日都不曾来寻我,想必也难过着……可我的本意,只是想让他真正快乐起来,说出那些却只事与愿违,又……是不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呢?”

“他若是喜欢喊那些,让他喊就是了,喊几声我身上又不会掉块肉下来。”

“若不喜欢藏青,那就不喜欢好了,我还不喜欢橙色呢。”

“若是想要从那些行为里汲取快感,那由着他便是了……”

程清泽语调轻缓,吐字也慢,却当真是难过极了:“母亲,我真的……我是不是应该……”

齐庭芝温柔地抚着他的发顶,她虽不知自家儿子与那位孟少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却也很无条件地信任和支持他:“我的清泽是个很聪明很温柔的孩子,做的选择总有他的道理,但若真觉得自己选错了,也能诚心去补正……所以,清泽,你若想做什么,我总会要在你身边的……”

他的母亲在他身边,那孟郁泊呢?又有谁能真的伴在孟郁泊身边?是孤月、枯树、还是烈酒?

程清泽静了一瞬,闷声道:“多谢母亲。”

他几乎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匆匆换了身衣裳就要往孟府跑。

齐庭芝跟在他身后提醒:“记得要拿伞!”

程清泽应一声,一边拿上伞,一边就去开门。

这伞在他手心里还未待上片刻,又立即坠了地,啪嗒一声,不响,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又莫名剧烈,敲得程清泽耳朵都好像作痛起来。

齐庭芝循声望过去,一句问话也不上不下地堵在了喉中,神色复杂。

孟郁泊正在程家门外。

他浑身上下都被雨水给浇透了,面孔惨白一片,眼眶却浓烈地红着,见着程清泽了,就提一提嘴角,不是微笑,是僵硬的面具上崩出的一道极难看的裂缝,整个人已经很不像是那个倜傥的孟家公子了,只像是个不具名的、不知归处的孤魂水鬼。

他堪堪往前迈了一步,细白的指尖攀上程清泽的手臂,就像快溺亡的人抓住浮木一样,他张了口,人抖声音也颤。

程清泽那一瞬间几乎起了耳鸣。

因为孟郁泊对他说:“清泽,你救救我。”

28.

孟郁泊幼时也曾向谁求救过那是一种本能。

希冀跟在父亲身后的那个清秀家仆能于心不忍地拒绝将鸟笼提过去;希冀闻讯而来的管家要出言拦一拦父亲;再不济,也是希冀其余的下人能来挡一挡他的眼睛……

但随着年岁越长,那些冷淡的、平静的、恭顺的面孔早就使他求救的热望完全冷却,他要痛苦地明白原来没有人能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