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忍受着脖子上的不适感。几乎不会有任何人喜欢被这样拿捏命门的感觉,可不知为何,他觉得哪怕只在此刻,他必须要配合白无歌的脆弱。于是他也轻声回答:“冷,”他瞥一眼空调,“空调是不是坏了?”
白无歌死盯着他,似乎在斟酌他话语间的可信度,像一个陷入执拗的孩子,最后向席水确认:“你还在,是不是。”
席水一瞬间明白了一些事。可天实在太冷,他没那么多力气悲秋伤春,他浅薄地想,你再用点力,就够把我掐死了,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儿。他点点头,做出保证一般道:“我在这。”他看了白无歌一会儿,轻轻拉了一下白无歌的袖子,“躺下吧,好冷。”
白无歌终于动了一下,他缓缓覆过去,席水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无歌在他眼前放大,直到鼻尖一凉,是白无歌用鼻子轻轻蹭他的鼻尖。
席水浑身僵硬,只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把人从床上掀下去,可就在几个瞬息的迟疑间,他稍微冷静下来,突然懂了,白无歌屏住呼吸,是在细细感受席水的呼吸。席水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他对上白无歌的目光,觉得那简直是一片一碰即碎的黑色琉璃,连光都很黯淡,好像是在用力祈求席水的小心呵护。于是席水迟疑了,近似于妥协了。他躺在那里一动未动,直到白无歌确信他还活着,重新躺倒在他身边,才缓缓长舒一口气。
白敬安又要给席水斟茶,席水抬手轻轻挡一下,顺势接过茶壶,为白敬安斟上。白敬安看着茶水流下,突然问:“无歌告诉过你他妈妈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