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床单。想怪不得那天回来人就犯病。
席水轻声说:“今天再去,他就求我带他妈走。”
白无歌没问席水是怎么回答的。席水必然不可能答应,甚至不能向席顾保证什么。因为席水信不过席顾,他为了确保事情万无一失,一定在弟弟面前做足了坏人的样子。
白无歌伸手捏住席水的脸,要他抬头看自己,他凑过去,两人额头相抵,白无歌阴郁地说:“我相信你能自己解决,才放手让你去做。”
席水看着他,没有言语。
白无歌就差把我不是好人,你别惹我这几个字写脸上了:“我不在乎席顾怎么样,但我受不了你每次从那边回来,”他点点地上的烟头,“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白无歌告诉席水:“你如果活够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告诉过你,我愿意,”他轻轻摩挲席水的脖子,一字一顿,“成全你。”
白无歌轻轻抿席水的唇,用足以溺死人的语气向他承诺:“我允许你向我撒娇,拿我撒气,怎么样都由你。但你绝对,不能,选择除我以外的死亡方式。”
席水安安静静让他吻。
白无歌看着他的眼睛:“看着我。”
席水跟他对视。
白无歌柔情地说:“你最好快点解决席仁鄂,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乱你的计划。”
席水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白无歌的手扣在席水的后脑勺,不容置喙的力度,缓缓抚摸,打断席水:“不用怕,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兜着。你只要放手去做,怎么样?”
席水皱着眉闭上眼,熟悉的不耐烦出现了,他欲言又止,最后道:“你别催我。”
声音又低又缓,对席水来说已经是很不常用的说话方式了,白无歌近乎欣喜地发现席水似乎在向他撒娇,抱怨。
白无歌再接再厉地哄他:“我想要听你说‘可以’,你觉得呢?水哥?”
白无歌一刻也不能老实,手已经伸到不可描述的地方作恶了,席水瞪白无歌,白无歌不怕,他脸皮厚,还在不依不饶:“可不可以?”
席水看他半天,最终咬着牙说:“……可…以。”
群/12249?整理.221-4-9 ::21
第六章
席水十岁之前还不姓席,九岁的时候父亲意外身故,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母亲陈韵梅收拾收拾,带着他嫁进了席家。
那时候席家已经发迹,席仁鄂有过一任妻子,因身体原因不幸病故,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子,席仁鄂向陈韵梅承诺,如果陈韵梅嫁过来,他会对席水视若己出,好好培养。
十岁出头的席水第一次走进席家时,只敢扒着陈韵梅新买的裙子裙摆,小心翼翼露出半张脸,打量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值钱的玄关。
他记得那个时候席仁鄂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羊毛衫,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笑着走过来,把他抱起来,就让席水坐在他的臂弯里,温和地冲他打招呼:“小伙计,你好啊。”
席水回头去看陈韵梅,见陈韵梅半掩着红色的唇,眼睛弯弯的,笑的很好看,父亲在世时,他也没见母亲笑的这样好看过。于是席水明白了,陈韵梅是欢喜的,满足的,所以席水最起码也该懂事,乖巧。他虚虚抱住席仁鄂的脖子,没有露怯。
两个大人都满意地笑了。
席仁鄂虽然不是世家出身,但身上有一种难掩的公子气,彬彬有礼,谈吐非凡,席水在第一次撞见他对陈韵梅施暴前,也是这么想的,并且深信不疑。
那天晚上,狂风骤雨。
席水有一点害怕,他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穿过壁灯昏暗的走廊,走进了席仁鄂和陈韵梅的卧室,在虚掩的浴室门缝中,看到他的母亲,赤身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