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了牙,发狠把烟头摁进掌心。

噗嗤一响,火星在肉里熄灭,灼烧感传来,手臂不自主地发颤,他竭力握紧,仿佛这样就能真切地抓住什么。

痛楚中,脊背一麻,下身传来释放的快感。空荡的卧室里回响着压抑的喘息,他那么寂寞。

夏越柏想问辛雪,为什么他说的助眠剂不管用,却连敲出这串字的勇气都没有。

他点进聊天框很多次,又在看到那串红色的叹号时心生退意。最后自厌地想,他没有打扰的资格。

幸运的是杨亦非没有删掉他,从她的朋友圈里还可以窥见一二,最近辛雪好像和她一起出门旅游。他从她朋友圈那条晒机票的手指认出。

第一百四十二次点开辛雪的头像,还是那张图,仿佛具有热度般发着烫的猩红底色,左下角有一些像是即将化开的黑色剪影,和几个单词。

检索那串字母,夏越柏得到了一支专辑的名字,他点击播放。

他对听歌这件事一向没兴趣,也不懂任何乐理知识。

几个重复的小节后,沉郁的低音加入,像冰川初现一角,又像深渊下的暗涡,递进的情绪灌满了车内封闭的空间。

一个不怎么相干的场景跳入脑海。是某晚在酒店,他洗过澡之后出来,发现辛雪还在,抱琴坐在室外的露台,咬着根烟,手指拨弄琴弦。

打开推拉门,他问:“怎么没走?”

“不是开了整晚吗?”辛雪把烟熄灭,嗓音有点哑,幸福地抱怨,“在写新歌。不然一回家fox就缠着我,都没空干正事了。”

夏越柏的手心痒痒的,好像真的摸到了毛茸茸的fox,陌生的冲动堵在喉头,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他泊入停车场,和久未见面的朋友打了招呼。

背上包,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一直向北,左侧生长着茂盛的牧草,右侧是澄澈的海水。

终点的悬崖过于陡峭,他独自一人攀了上去。海风吹拂着黏腻的皮肤,无云的碧空下是望不到尽头的海,湛蓝而闪烁。

下山后,都没什么事,朋友提议去附近的寺院消磨时间,那里据说还有非常好吃的斋饭。

沿着百级石阶拾级而上,高大的佛塔逐渐露出全貌。

他不信所以不拜,站在外面喝着水等待朋友,一旁突然冒出个小沙弥,圆眼睛圆脸蛋,问他要不要求签。

因为是小孩,求一签也没多少钱,他便递出纸币,按小沙弥的指导,拿起签筒,敷衍地晃了几下。

他本来就不信的,只是不想驳小孩的面子,打算过完流程就走人。

那小沙弥却很认真,拿起那摇出的那支签,解开底下缠紧的小纸条,拖长了声调,像模像样地读上面的内容。

远处晨钟一响,梵唱自大殿传来,只听那童稚的声音一字一顿: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如今他终于想起了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想知道一首歌是如何完成的,想看小狗又是怎样缠着你撒娇的,想尝尝你带着烟味的嘴唇,我想抱着你醒来,在每一个清晨。

正在閱讀第21章,共32章

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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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每次都告诉自己是最后一次,但夏越柏永远控制不住那只点进杨亦非朋友圈的手。

辛雪和她有着让人羡慕的纯粹友情,最早的朋友圈居然可以追溯到十一年前的冬天,第一条,便已经有辛雪的身影。是在机场,几张风景和自拍,配文「摆驾回国,谢谢某人刚拔完智齿就来接驾」,辛雪藏在最后一张。

像是被胁迫着拍下的,他不怎么情愿却又纵容地将侧脸给向镜头,脸比现在肉一点,带点婴儿肥,显得五官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