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短发直鼻细眉挑眼,还有种现在已经找不到的倔劲儿。

十九岁,比现在的自己还小上四岁。像有小虫子到处乱爬似的心痒,夏越柏翻来覆去地看,把模糊不清的图片放大,找他那颗痣。

他刷游戏的每日任务一样,下一项是查看f岛的天气。杨亦非一旦出门,所有朋友圈都带定位,夏越柏对着地图得出来他们在环岛游的结论,从北向南,今天到g市,不知道几号回来。

昨天在飞机上,邻座向他搭讪。

看起来很精英风的男人,一开口居然是:“我这次要出差三天,好想我老婆啊。”

夏越柏不太想理会地回了个“是吗”,谁知男人仿佛给他一滴水就能开花似的,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和老婆的恋爱史,追溯到三十八年前,那时他和他老婆上同一家托儿所。

最大限度向客人提供空间和隐私的头等舱,空姐拉上座位之间的帘子后,一颗头从帘子后面执着地探出来,最新进度是他和老婆由于大学异地分手。

不过夏越柏并不为他动容,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剧透了现在老婆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孩子。

男人口才奇佳,不意外应该是做销售的。夏越柏原计划做slides,连眼镜都戴上了,却从一开始不耐烦但隐忍不发,到逐渐竖起一只耳朵,最后听得全神贯注。

对乃至最亲近的人都说不出口的话,面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却有种倾诉的欲望,抱着不会再见面因此可以坦白的想法,他说:“我遇到了一些问题……在感情上。”

男人立刻来劲了,“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

“我们不是正式的关系,之前还算稳定,但由于一些误会,我做错了选择,也说错了话,所以分开……”

“炮友想转正,但你做了错事。”男人总结,“是原则性的吗?”

“不算,我们一直是一对一的关系。他比我大不少,所以我……”他还是难以启齿。

“没有安全感呗。”男人替他说出。

“是。”

男人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提醒道:“可是你们本来就是炮友,他并没有给你安全感的义务啊。”

夏越柏一下结舌,有点呆地扶了把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