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辛雪迟钝眨眼,匪夷所思地摸向自己的脸,想说自己可能是喝多了眼睛有点红,又觉得否认在此刻或许没那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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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越柏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

多天来,他一直浑浑噩噩的,机械地执行着日程表上的安排,得到一堆无法递交的工作成果,有时连模型的训练日志都不记得查看。

失眠的情况即使吃了药也没有好转。他买了那个品牌的助眠剂,蓝色的瓶子,摆在床头,按说明书一次两片。

他最近新养成了睡前去一趟健身房的习惯,在挥汗如雨与肌肉的酸痛里让自己足够疲惫,晚上才能够入睡。

尽管在健身房已经洗过澡,回到家,他又进了浴室。满室蒸腾起水雾,鼻腔内充满绿色的柑橘香气,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也曾短暂地在辛雪的发丝与皮肤上停留过。

热水逐渐用尽,他遗憾地关上水阀,擦着头发出来。

目光在触及到卧室的床品时感到久违的安心。他惊讶于自己记得那么清楚,辛雪只来过这里两次,他却连那天用的哪套床单都记得。

突然,床侧的夹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金属般冷硬的光泽,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是在床垫和床的夹角之间,角度很刁钻,怪不得保洁没有注意到,他俯身查看,是一枚银灰色的打火机,还有什么,他的手向更深处探去,捡起一个被压扁的小纸盒,打开,里面还剩最后一根烟。眼眶热起来,他捏紧了那枚打火机,又似乎怕把这金属物体攥碎了般,惶恐地松开,最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大概用过很久,表面有不少划痕,他摩挲着,想象这枚火机也曾这样被辛雪拿在手里,冰冷坚硬的外壳被体温暖热,仿佛触及了思念的实体。

难言的激动,在他的胸腔里水波般震荡着。学着他见过的,辛雪点烟的姿势,嚓一声,明亮的火花跳跃出来。

拿起那根烟,手指碾着滤嘴,笨拙地把它衔住,然后靠近,火光烫人地罩上来,他屏住呼吸,直到烟头亮起红光。

他不假思索地深吸,立刻剧烈地咳嗽,苦辣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

捶着胸咳了好一会,再看,那根烟竟已经燃掉了一小节,他连忙又凑近。几口下来,嗓子依旧很辣,但好像渐渐顺畅,已经学会用嘴巴吸入,把气息压向后方,然后鼻尖轻轻吐出。

他盯着滤嘴的位置,有一张红润的嘴唇也含住过这里,咬在雪白的齿尖,将它濡湿。

周身烟气笼罩,沐浴液清爽的留香被体温蒸腾,二者奇妙地混合在一起。这烟很劲,他想自己应该是尼古丁中毒了,脑袋昏沉,但四肢发软。

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硬了,他一向没有手淫的习惯,分开后再没有发泄过。

鼻尖酸涩不堪,他并不想的,却不由自主地摸下去,想象着那双素白纤长的手指,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把这里抚慰。

抱住身下的羽绒被,把脸深深埋进去,真丝的织物轻盈又丝滑地包裹上来,他闭起眼用力地嗅闻,渴望地寻找着一丝气味的残留。

但怎么都找不到,再怎么做也不是辛雪。心脏仿佛缺了一块,他粗暴地撸动着,掌心干燥的皮肤与下身互相牵扯,所剩无几的一点舒爽也消弭在痛感里。

无法偃旗息鼓,硬得发疼,夏越柏为自己的放纵而羞愧,愤怒于可耻的欲望,甚至不敢再想起辛雪,觉得这样是对他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