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技术一般,琴却奇好,Gibson的一把限量,不出意外应该是a国唯一一把。别人需要放恒湿箱里收藏的琴,被他拿来练手。
辛雪略一思忖,“你一直用这把琴?”
“没有没有,我其实不太懂琴。是我哥送的,做我上大学的礼物。”
他爱惜地擦拭着宝石蓝的琴身上的指纹,又补充:“我知道这个很贵……而且我的技术也配不上,但我哥说既然买了就用,所以……”
辛雪理解地点头,“那就好好练琴。”
夏榆被鼓励得两眼放光,憧憬又崇拜地看着辛雪,“谢谢,谢谢老师,”连拨弦都比之前使劲了。
一小时很快,夏榆下了课之后没有着急走,窝进懒人沙发和他们聊起天来。比起卖方买方关系,他们更像朋友。Faye也一直以来秉持着这样的经营观念,随时欢迎客人过来玩。
“该走了。”
坐了一会,一直没出声的夏越柏开口提醒。
他今天和平日的风格类似,低调而克制,唯一的区别是戴了副黑框眼镜,平添几分俊雅的学生气。
“噢……”夏榆依依不舍地告别,“我哥要去实验室了。”
辛雪把他们送到门口,低头叮嘱夏榆要记熟基础和弦的位置。
关门前,他一抬眼,和夏越柏对了个正着。
只见对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向下一扫,刚好落在他的手机上。
消息来得很快,还是上次的酒店地址,连房间号都没变。
夏越柏一向周全,甚至谨慎到古板,辛雪不太善意地揣测,套也一定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牌子。
再向上滑,两人的聊天记录寥寥无几,最新的两条是绿框,都是他自己发的。
第一条是两周前,ktv见完面的第二天,他发「今天?」,没有回复。
第二条是一周前,他又发「今天?」,也没有回复。
尽管只见过寥寥几面,但夏越柏的性格已然鲜明,目标明确的利己主义,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做多余的事。
辛雪喜欢这种人,因为和他们交往常常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他和夏越柏相识于今年六月,是通过杨亦非的介绍。
那时辛雪还在国内,出发前有几个关于学分的问题想要咨询。
申请完全是他自己一手操办,因此没能认识中介和同学,给学校发过邮件,得到的解释也不甚清楚,他便向杨亦非询问,有没有认识的b大学生。
他得到了夏越柏的微信。
好友申请几乎立刻通过,对方听了他的描述,直接问方不方便语音。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沉稳的男声,带点特别的卷舌音,语速很快,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他的困惑。辛雪礼貌地表示感谢,客气道落地后请他吃饭。
对方冷漠地回绝,“不用”。
随即挂断语音。
不过几句话的往来,辛雪很快把这个人抛之脑后,再次联系完全是意料之外。
记得是落地的当天下午,他刚到住处安顿下来,想起还要联系母亲,就换回了国内的手机卡。
然而一开机,短信提示音便疯了般接连不断地响起,上百条信息在一瞬间涌入。
纵使他心理素质再好,也被满屏的污言秽语震得微微一闭眼。
从低贱的哀求到肮脏的辱骂,甚至还有威胁,什么“出了国也能找到你”之类。总体没什么新意,还是之前那些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
点开还没来得及看的微信,国内的朋友给他发来消息。
不出他所料,梁殊终于知道了他出国的事,昨晚演出都没演完,在台上发了好大一通疯,到处都传遍了。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