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得知他平安抵达后放下心来,很快就想结束电话,她和丈夫正准备出门。

“我……”辛雪生硬地遏制住话头,“最近钱还够吗?”

“够的,你不要给我钱了,不然要你林叔叔干什么?”桑伊娇声回复。

她没有工作,学历也不高,却实打实地疼辛雪。当年离婚后实在缺钱,她曾去酒店做清洁工,第一天就把手划伤,从医院缝了针回到家,她偷偷躲进卫生间哭,却还是被辛雪发现。

当晚辛雪便让她辞职,又多给自己加了一份家教兼职。

“宝宝,你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三十了,她还叫他宝宝,辛雪有点无奈地淡笑,“那你玩的开心。”

挂断电话,辛雪静静听了片刻忙音。

他逐一删除了所有垃圾信息,又打电话给国内的营业厅,想更换号码。

杨亦非下午临时有事出门,小狗Fox也被一起带走,原本约好的晚饭计划自然跟着泡汤。

A国地处南半球,季节相反,七月正是隆冬,不到五点便彻底天黑,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对于梁殊的行为,他早已见怪不怪。类似的骚扰自分手后他经历过数次,微信和手机号都被他拉黑后,梁殊就在共同群聊里发疯,让几百人看笑话。

这些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母亲知道了只会平白担心,而朋友,他那时才恍然意识到,除了梁殊,他身边没有足够亲近的朋友。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只剩下梁殊一人。乐队其他人的消息都是从他口中得知的,而大学那些曾经每周一起出去喝酒的同学,也都悄无声息地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