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夸,“good boy。”

因为说了过多的话,他的嗓音比平常哑一些,吐字的力度也放轻许多。good boy两个词,被他缓慢地讲出来,羽毛一般,柔软地扫上夏越柏的耳朵。

尽管所聊的内容并不愉快,辛雪讲述的方式却一直保持客观,甚至几乎没有用上什么情绪词。

“你……不怪他吗?”夏越柏低声问。

“怪过。”辛雪坦然,“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不可能让我自己在自怨自艾里过一辈子。工作,乐队,上学,现在对我来说,都比他来得重要得多。”

谈起这些,他的眼睛相较之前明媚许多。

他落在fox身上的手,仍那样纤细而素白,仿佛一折就断,整个人却多出种夏越柏无法触及的生命力。

这时,护士过来提醒,时间到了,他们可以回家了。

辛雪抱起困得睁不开眼的fox,向夏越柏道:“我们走吧。”

倾诉的话匣一旦打开很难终止,但这些对他来说,确实早已成为过去式。母亲去年再婚,他彻底放下心,干脆利落地辞了工作出来上学。

唯一的缺憾是,焦虑症一旦躯体化过,很难真正意义上痊愈。好在他还算专注又自我,哪怕前任那种程度的骚扰,都不足以成为触发点。

看到夏越柏还坐在椅子上出神,辛雪莞尔:“怎么了?”显然夏越柏不是多会安慰人的类型,不过他也并不想被安慰。

“不小心说了很多,都是过去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夏越柏却点头又摇头。

他认真地看着辛雪,说的话更是出乎意料,“根据你们过去一年的个税报告,年收入超百万的人只占全体的万分之五。而且你才三十。”

他展示手机屏幕,向辛雪证明数据的真实性。

蓦地,辛雪失笑,“是,没错。”

庸俗地说,工作那几年,每当看到工资单,他都能短暂忘却父亲带给他的阴霾。

他们走向停车场。

不经意间,夏越柏提起:“现在很晚了,你还回去吗?我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