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来鸡肉干,fox跳起来去抢,“好了,他不会有事的,你看,他精神多好。”

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一小时,辛雪牵着fox,和夏越柏坐在了医院门口的长椅上。

他的手指还在后怕地颤抖,不住抚摸fox,“乖,还好没事。”

又想起什么,他小声向夏越柏说:“谢谢你。”

“没事。”夏越柏起身,从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和一瓶能量饮料,一起递给辛雪。

想了想,他斟酌着,“你还好吗?低血糖?”

比起fox,反倒是辛雪更像有事的那一个。他身形本就纤瘦,微微发着抖的样子让人担心,面色也苍白,呼吸紊乱。

“没有。”辛雪有些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慢慢道,“今天这件事是我过度紧张了,没事。”

他像安慰小孩子,“吓到你了?”

夏越柏浅色的瞳仁却紧盯着他不放,有种很坚持的执拗在里面。

辛雪拿他没办法,呼出口气,“之前得过焦虑症。”

他不愿多说,夏越柏却已经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到底因为fox没事,辛雪如释重负,索性告诉夏越柏也没什么,“是我家里的一些事,我父母离婚后,我和我父亲的矛盾一直比较大。”

说矛盾,也不准确,更像辛雪单方面的较劲。

他不能接受,只是因为一个客观存在的身体原因,父亲便抛下他们母子,毫无负担地组建新家庭。

得知父亲的新家地址后,他愤怒而冲动地跑到父亲面前质问,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得头破血流。

他这才明白,这之前父亲从没打过他的原因,并非出于疼爱,而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漠视。

说到这里,辛雪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在回忆,“那之后,我好像陷入了怪圈。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比任何人差,他是错的。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努力。

“前年年底,他突发脑梗去世了,我没有去见他。之后没过多久,有个项目迟迟拿不下来,那晚我在公司加班,突然没办法呼吸了,怎么都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助理把我送去了急诊,我才知道……。”

辛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时,医生向他直言,“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他仿佛不能理解这句话。

当他看向镜子里那张缀着冷汗的惨白脸庞,昂贵的定制西装布满褶皱,铂金袖扣和真丝领带早在急救中不知道落在了哪。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陌生,仿佛站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具华美而疲惫的空壳。

他考最好的大学,进最前沿的公司,拿最高的奖金,剖腹取粉般地自证着,想让厌恶他的父亲知道,除了身体,他不比任何人差。

听母亲说,父亲是起夜时滑了一跤,在卫生间冷冰冰的瓷砖上躺了七个小时,被发现时,早已停止呼吸。

这个自私的、给辛雪的前半辈子留下了浓重阴影的父亲,就这样仓促而尴尬地离世。

最恨他的时候,辛雪也不是没想过让他去死。可当他真的去世了,辛雪却既不快意也不悲伤,只觉得拔剑四顾心茫然。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辛雪的嘴角挂起一弯略显苍白的笑,“他去世已经两年,我也想开了很多。”

夏越柏是完美的倾听者,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着沉默,专注地看着辛雪,偶尔回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辛雪把fox掂进怀里,西高地是好动的品种,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会觉得无聊,所以辛雪每讲几句,就得停下来,安抚一阵fox。

Fox得到了他想要的,把鼻子埋进辛雪的臂弯,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安静下来。

见状,辛雪揉着fox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