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夏越柏和夏榆没有住在一起。

夏越柏在本地生活了多年,早已熟悉一切,又有驾照,因此住得远。夏榆则在市中心有房子,紧邻最繁华的地段。

这间坐落在城市北面的房子不算小,背山面海,露台和花园很大,但没什么打理的痕迹。室内也简洁,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没有多余的陈设和装饰。

夏越柏:“你睡主卧,等我换个床单。”

“不用换了。”辛雪说,因为眼前的卧室简直像样板房一样干净,垃圾桶里都空无一物,又有点错愕,夏越柏说的“去他家睡”,居然真的就只是“睡”。

“你睡哪?”他又问。

“书房有位置。”

辛雪要求看看书房,夏越柏打开门,他发现所谓的位置,是一张狭窄的沙发床。

不过这里倒还算有点人味,地面散落着草稿纸,桌上有两台巨大的显示器正在运转,屏幕的亮光几乎把半个房间映亮,一行行飞快闪现又被顶上去。

辛雪半真半假地玩笑:“这是在挖矿吗?”

“Not yet,”夏越柏跟着笑了,“不过可以让它帮我做个策略试试看。”

辛雪提议,“介意一起睡吗?”先前夏越柏从不过夜。

夏越柏像是好好考虑了片刻,“也可以。”

折腾了一晚上,两人都累了,简单点了披萨充饥。

辛雪是中餐胃,面对白人快餐毫无欲望,只应付地咬了几口。夏越柏则有晚上六点后不进食的习惯,配合着吃了一块,便也跟着放下了。

一座房子里三个生物,只有fox对披萨展现出最纯粹崇高的爱。他原本睡得肚皮都翻出来了,闻到披萨味,一秒钟苏醒,满地乱跳着乞讨。

可惜他一口也不能吃。

洗过澡,躺上床。

很困,辛雪却不怎么想睡,大概是因为身边多躺了个人,略微难以适应。

“睡不着?”夏越柏问。

辛雪翻身,突然毫无理由地想起一件事,看向夏越柏,“为什么这么久不和我见面?”

“忙。”夏越柏闭着眼,又搬出这个万能的理由,语气也不太好,“我要睡了。你不要一直翻身。”床很小。

辛雪却款款一笑,“是吗?”

“看着我。”他说,然后拿指尖拨了拨夏越柏浓长的睫毛。

夏越柏警惕地睁开眼,面色恼怒。

两人的目光无可避免地触及。

甫一对上,夏越柏的视线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游离。

他们被子枕头各用各的,睡得也相距甚远。辛雪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向他靠近,但他的头发却没那么有边界感,柔顺而乌黑地,河水一般沿着枕头漫过来。

他用了夏越柏的洗发水,两个人明明闻起来是一样的,柑橘清爽的香气似乎被辛雪的体温暖热了,变得躁动而诱惑。

说不清怎么开始的,皮肤仿佛有吸引力一般碰在了一起,两床被子搅成一团,辛雪翻身坐在了他身上。

夏越柏健壮的胸膛赤裸着,身材好得不符合辛雪对理科生的刻板印象。他顺着摸下去,掌心一湿,只见下面那条很薄的卫裤,顶端被濡湿成了显眼的深色。

辛雪一停,然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夏越柏。

因为照男性的腺液分泌水平,绝不是刚硬起来就能湿成这样的规模,他的语气玩味,“真的是因为我一直翻身,所以睡不着?”

夏越柏的神态仿佛喝醉了,颧骨微醺似的红着,密长的睫毛颤抖,嘴唇紧闭。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呼吸又深又重,坐起来,有些粗暴地搡开辛雪。

他去客厅,顺便把在卧室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的fox一起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