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松树只有七尺高……彼时太子被废,先帝对其党羽心怀芥蒂,却又不好过于株连,才命臣建立百花阁,以阁中妓子窥探百官心思。只是在皇上登基之后,朝局清明,百官顺服,臣便命江哲裁撤百花阁眼线,却不想他阳奉阴违,暗地裡将百花阁纳为私产,臣始料未及,悔不当初。”

-待续-

第23章23.春花易得 | 让你给明哥哥生个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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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正帝沉吟了好一会,方道:“昨日夜裡,暗卫擒获了一名百花阁教习,他供出了一份名单,全是从他手裡嫁出去的奴宠,名单中还分‘明阁’与‘暗阁’──明阁中只是聪慧些的妓子,能替百花阁刺探消息,而暗阁的人虽少,其中妓子却都有武艺傍身,甚至能使天禄火铳。皇叔可曾听江哲说过暗阁之事?”

宬王听罢,低声怒骂道:“这个江哲!这与豢养刺客有何异?”

他叹息了一声,复又道:“臣有罪,这些年来只想著退隐,将种种杂事交託了出去,却竟没看清江哲在玩什麽把戏。皇上如今还愿意向臣说起此事,无非是顾及臣的颜面,臣铭感五内,却是有负圣眷。如江哲这等违法乱纪之辈,实在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朝露听见一声响,似乎是宬王跪了下来,接著又见到人影晃动,是昭正帝俯身将宬王扶起,低声道:“皇叔对朕有养育之恩,断不可行此礼,快请起罢。”

可宬王重新起身后,昭正帝却并未鬆手,而是问道:“朕还有一事不明,百花阁既是奉皇考之命设立,皇叔为何不曾想过将它交给朕,而是决定让江哲悄悄裁撤?”

宬王答道:“治乱世须用重典,可如今在皇上治下,朝中已是一片朗朗乾坤,百花阁这样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自然是用不著了。”

昭正帝轻笑了一声,却不带半分笑意,令人听来只觉凄凉。他接著道:“是吗?皇叔要朕做明君,朕已尽力去做了,却总觉有所不足,往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今亲耳听闻皇叔这般夸讚,倒觉有些不真切。”

宬王肃然道:“皇上还念著臣旧日的谏言,臣心中万分欣慰,只是不知如今臣所说的话,在皇上心裡还能有多少份量?”

昭正帝轻声道:“皇叔的话,朕向来莫不听从,皇叔何出此言?”

宬王转而道:“旧朝皇帝重用宦官,酿成东厂之祸,臣以为百花阁与那东厂无异,理应废除。而宫中禁军暗卫,同样只该护卫皇上安康,不该用在查案与逼供上,否则为官者人人自危,谁人还敢谏上?”

昭正帝却漫声道:“这不是还有皇叔吗?”

宬王拂袖,语调中压抑著暗潮:“臣早已致仕,皇上该多听取百官的谏言。”

昭正帝收回了手,颔首道:“皇叔说得是,朕自然省得。”他话锋一转,道:“皇叔今日入宫,是来替世子赔罪。朕倒是想起一事,乐安少有能玩到一块的朋友,且她虽是子嗣艰难的常柢,却是金枝玉叶,受不得委屈,朕只想为她找个好相与、会疼人的驸马。朕见她与去疾十分投契,不如──”

乐安公主闻言瞪圆了眼,差点就要衝出去了。朝露及时拉住她,有些不敬地摀住她的嘴,对她摇了摇头。乐安公主这才勉强冷静下来,贴著树干继续听下去。

宬王却断然拒绝道:“不可。”他顿了顿,复又道:“皇上是知道的,疾儿自幼多病多灾,香信时常不稳,恐难正常婚配,他如今用的药既名贵又难以调制,金山银山都不够他花用,岂不是要耽误了乐安殿下?”

昭正帝却轻飘飘地道:“当年朕求皇叔将他许给我做皇后,皇叔也是这般回答,想来在皇叔心底,去疾的份量还是更重一些。”

宬王似要反驳,昭正帝却又道:“又或者皇叔只是信不过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