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正帝回过头来,笑道:“好一个智者不为。你认为朕异想天开?”
穆重明挑眉道:“臣不敢,只是臣难以想像,会有人为此特地下重本。”
昭正帝笑了笑,却揭过了此事,转而道:“好罢。且不论凶手是谁,他又为何要挑在江哲的寿宴上杀沉裕?若是江哲自导自演,那他又何必闹出这般动静?江哲可是极好面子的人,哪一天不挑,偏偏挑自己的寿宴,他即便不要脸面,难道还不嫌晦气?”
穆重明道:“臣反倒以为,这正是江哲故佈疑阵,又或者凶手一时失手,把本不该闹开的事闹大了呢?”
昭正帝问道:“何以见得?”
穆重明道:“除了皇上,京中无人提前知晓臣会在宴上露面,江哲原本也并不知情,而沉裕是他下属,理应到场祝贺,他只要宣称沉裕酒醉去歇息,而后莫名暴毙……年节期间若无人督办,就连仵作也不好找,江哲再趁机对尸首做些手脚,或是命人伪造验尸结果,便足以瞒天过海了。”
-待续-
第14章14.潮信 | 他的初次潮期,竟毫无徵兆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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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正帝却道:“这般推论还算有理,可江哲又为何要谋害下属?朕还记得,当初沉裕是由江哲亲自举荐,且沉裕有过目不忘之能,是个知人善任的──眼下局面,只可能是沉裕握有江哲把柄,或者他替江哲办了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江哲才杀人灭口了?”
穆重明目光一凛,道:“既然如此,得立刻派人查封沉裕宅邸……”
昭正帝斜了他一眼,道:“你当朕没想到?可沉裕既是江哲的人,便也可能是宬王皇叔的人,若要如此大动干戈,臣民会以为朕与皇叔生出嫌隙,藉故杀鸡儆猴。”
穆重明越听越糊涂,琢磨了一会方道:“既然如此,至少要让京兆尹循例去查,排除沉裕有其他仇家的可能。至于江哲那一头──”说到这,他却有些迟疑了,皇上不愿惊动宬王,自然也不能明著查江哲。
昭正帝接言道:“沉裕在他府上亡故,自然还是得让京兆尹去讨个说法,只是大约问不出什麽来。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朕派暗卫去盯紧江哲便是。”昭正帝顿了顿,忽而问道:“你那位小奴性情如何?”
穆重明讶然一愣,片刻后才老实答道:“是个傻裡傻气的,虽然有些怕事,到底还是赤子心性。皇上为何特意问起他?”
昭正帝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你还是把人看牢一些罢,他的底细毕竟不乾淨。”
穆重明听了这话,却想起分别之前,朝露曾天真地说要陪他,心裡便堵得慌,不由道:“臣今日也疑心过他,特地搜了他的身,可他身上乾乾淨淨,并未夹带可疑之物。再说他身上的催情香粉,恐怕就是那名唤锦葵的侍妾留下的,若他们真是同谋,她又为何要对朝露动手?”
穆重明顿了顿,又道:“皇上只怕是多虑了,依臣来看,他压根不是块当细作的料。”
昭正帝却道:“要是连你都能轻易瞧出来,那还算哪门子的细作?你身边难得有个人,朕也不愿扫你的兴,只要留意他有没有对外传递消息便可。”
穆重明本欲分辩,却只得悻悻答道:“是。”
昭正帝微微一笑,踱回了御案前,又道:“还有一件事。太后今晚留你用膳,大抵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想要替吕家小姐说情。”
穆重明听见他的语调轻快了不少,心知正事已经谈完了,言语上也随兴了些,问道:“吕家小姐?这又是哪的事?”
昭正帝戏谑一笑道:“你那小奴没有向你告状吗?朕说的是老吕中书的孙女,他想求朕赐婚,把孙女嫁你做正妻,可那位吕家小姐,却在今日的寿宴上撞见你那位小奴,当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