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过，他现在这样，真的能说明情况吗？”警员当然急着结案，毕竟这案子拖得太久了，可受害人的表现又令他不太放心。

“先试试吧。”程琛倒是对小柴很有信心。

“好，先试试。”警员点头，然后翻开工作簿问道：“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男孩微微扭动身体却依旧不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咕哝道：“小柴。我叫小柴。”

“我是说，在你来到管理司之前，你有别的名字吗？”

“有……但程教官喊我小柴，我就……叫小柴……以后永远都是小柴……”柴犬血统的倔脾气又来了。

“好的，小柴。既然你有别的名字，那么你以前是有过饲主的，对吗？”警员没有强硬逼问，绕到下一个问题。

小柴不情不愿地点头。

“所以，嫌疑犯是把你从你的饲主那里偷来的吗？”

小柴被问得身上一僵，好半天才开口答道：“不是，他……不要我了……我跟着别的狗……到处找吃的，后来就被那个人……套住脖子抓走了……”

这段话有点乱，警员想了想，又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之前那个饲主家的吗？”

“记不清了……好像是他女朋友想养……他们吵架时说，他为了她开心才去……狗市买下我……但他们后来分手了，他就……不要我了……”

“那你记得自己跟别的狗一起生活了多久吗？”

小柴摇摇头，身体抖得厉害，“我只记得常常……饿肚子，特别饿，特别饿……看到吃的就要赶紧吃……不然就被别的狗抢走了……那次，就是太着急了……没看清，所以才被……抓走的……那个人好坏！天天打我！好疼！好疼！”他逐渐激动起来，伸手护着自己骨折过的小腿，表情也变得偏激又愤怒。

程琛赶忙搂紧这男孩，一边拍背一边哄道：“再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我保护你，保护小柴。别怕，别怕。”

这么乖的孩子，就算是狗不是人，也不能说养就养，说扔就扔，说抓就抓，就打就打！程琛只要想到小柴的过往，心里就怒气丛生。

警员倒是比他稳定许多，迅速在工作簿上完成记录之后，十分遗憾地对程琛说道：“恐怕很难按非法监禁来定罪，毕竟嫌犯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抓走了小柴。但警方可以协助管理司这边将嫌犯列入黑名单。”

单纯的虐狗确实无法定罪，但进入管理司的黑名单之后，嫌犯就必须终生接受管理司的监管和巡察。

程琛有把握让那个混账东西一辈子都别想再碰小动物。至于要不要带上翎蓝，而翎蓝又会不会撒野，那就看对方表现了。

做教官的，当然既能训狗也能训人，办法有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程琛却绝不会放过那个钻法律空子、专门欺负弱小的恶徒！

送走警员，可小柴的状态一直没有恢复。

程琛索性带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回宿舍办公。他抱着小柴写回访报告，少年只要动一动，他就会腾出一只手去拍一拍。

这多少有点宠溺的意味了，但他就是没法狠下心，将这孩子放开。

“好一点了吗？”写完报告的程琛轻声哄道：“不要再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问你这些了。忘掉吧，把不好的记忆都忘掉吧。”

一直埋住脸不肯抬头的小柴缓缓露出黑色眼睛，抖着声音问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程琛微微皱眉，“你是希望我跟你签领养协议吗？”

“不行吗？你不愿意吗？”小柴猛地坐直身体，慌张地看着他。

“不，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程琛认真答道：“你是稀有种。关于未来，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