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很多种选择。比如，做狗还是做人，要一个饲主还是独立生活，全都应该等你的心智稳定以后再做决定。”

“你希望我做狗还做人？”小柴执拗追问。

程琛被问住了，因为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也不应该由他来想。他心疼这个孩子，甚至还常常因为这孩子心绪起伏，可归根到底，他是一个教官，是“临时监护人”。职业操守时刻警告着他不能越界。

没有得到答复的小柴越来越惶恐，许多许多的念头在脑子里陀螺一样飞转。他怕被拒绝，怕分离，怕得慌了神，忍不住使出一股蛮劲儿扑倒了程琛，然后冒冒失失地亲到这人嘴上。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不管做狗……还是做人，我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你留下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留下我！”他糊里糊涂把小说里的台词和自己的想法混着说出来，说的时候还懵懵懂懂，可说出来之后只觉得心里的那团混沌一下就清晰了。

他喜欢程琛，真的喜欢。他想要像小说里那样跟程琛相处，真的想要！

有人喜有人愁

程琛被亲之后，大脑空白了十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翎蓝到底给你读了什么书？”

刚才一腔孤勇的小柴听了这话立刻缩缩脖子，犯错了似的答道：“男……男……爱情小说……”

程琛轻叹一声，暗骂一声“臭小子”，然后压住翻涌的情绪，皱眉说道：“小说和现实是不同的。你甚至没想好到底是做狗还是做人，哪能明白什么是爱情？”

“我要做人！”跨坐在程琛腰腹上的小柴立刻抿着嘴辩驳起来，“我会像翎蓝一样……学习认字，我要拿下你，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

“拿下？”程琛抬手揉揉额角，既生气翎蓝把小柴教坏了，又对小柴的执拗感到十分无奈，“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们……”

“我不下去！”小柴粗鲁地打断他，接着又像犯错的小孩一样俯下身体抱着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跟你……说话。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说完，男孩乖乖下床，然后双手抱腿坐到墙角去了。

“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缩成一团的少年小声咕哝着，“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这么……贪心……”

程琛坐起身，看到小柴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立刻心软，“你别坐在地上。地上凉。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男孩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回床边。但他并没有坐到床上，反而蹲在程琛脚边，垂下脑袋继续认错，“我原先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可我……听了翎蓝的话还有那个故事，脑子里就……乱了。我会想要你抱我，想要你……亲我，像书里一样……把舌头伸进来，一边亲我……一边说爱我……”

因为刚刚拥有没多久，小柴对羞耻感的理解还非常肤浅。有外人时，他虽然说不出这些话，可一旦面前只有程琛，他就会毫无保留地倾诉心事。

这种全然信赖固然是件好事，但说出来的这些话却让程琛瞬间短路。

他一个工作狂型的单身汉，根本没时间听谁的表白，结果第一次听就听到这么直接且露骨的！

所以，他慌了。

之前两个多月的点点滴滴瞬间流转在心头。从抗拒到亲密，他记得男孩，第一次用脸颊磨蹭自己的手，第一次将头放在自己腿上，还有笑着从被子里钻出说“和你抱抱睡”。

那些亲昵与甜蜜，他全都当做是小狗对监护人的撒娇而坦然接受，与此同时却又反反复复地教这孩子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