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沾湿的手指抽出来,在玻璃上拖出晶亮的水痕。

沈归喘息着转头,看见窗中映出的景象。

自己被A完全笼罩,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A的唇贴在他耳后,目光却透过镜像与他相交:

“看,多漂亮。”手指顺着脊椎滑下,“你的颤抖,你的渴望…”突然顶胯,“还有你吃下我的样子。”

沈归猛地攥紧窗帘,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玻璃内外,两个A同时对他微笑。

“不要……”沈归的声音被撞碎,“会被看见……”

A掐着他的腰更深地压向窗面:“怕什么?”

犬齿磨着后颈的软肉,“除了我,谁能看见你的全部?”

霓虹在湿淋淋的玻璃上晕开,他们的倒影逐渐扭曲。

沈归在眩晕中突然明白,这世上能照出他灵魂的镜子,从来只有A这一面。

浴室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汽,镜子被雾气蒙上一层朦胧的纱。

A的手臂稳稳托着沈归的腿弯,将他放在冰凉的洗漱台上。

沈归下意识抓住边缘,指节泛白,却在镜中看见自己身后。

A的轮廓正逐渐变得透明,唯有颈侧那粒朱砂痣红得刺目。

“扶好。”A的唇贴着他汗湿的后颈,声音混着水声传来,“我的小狗。”

沈归摇头,发梢的水珠甩在镜面上,划出几道清晰的痕:“不要…我腿软……”尾音带着细微的颤。

镜中,他看见A笑了,那笑容与五岁天台初见时重叠,温柔又残忍,像在提醒他这只是一场漫长的自我救赎。

A的掌心覆上他按在镜面的手,十指相扣:“怕什么?”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腰往镜前带,“我永远不会让你掉下去。”

镜面突然清晰得可怕。

沈归瞪大眼睛,看见自己泛红的眼尾、咬破的唇角,而身后的A正在消散。

不,是在融入。像一滴墨坠入清水,像多年前那枚青铜镜的裂痕被月光缝合。

“是谁在你里面?”A的声音开始失真,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归的指尖触碰镜中自己潮红的脸,答案在舌尖滚了千百遍:“是你……”他喘息着抵住冰凉的玻璃,“我的倒影,是我自己”

话音未落,身后骤然一空。

镜中的A彻底消失了,只剩他自己微微发抖的身影。

可下一秒,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有双手从镜中伸出,紧紧搂住他的腰。

真正的A从背后贴上来,朱砂痣灼热地烙在他肩胛:“答对了。”

犬牙磨着他后颈的软肉,“现在,该奖励小狗永远离不开主人了……"

雾气重新聚拢,将镜中纠缠的身影模糊成一片暖色的光晕。

只有洗漱台边缘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地砖上,像那年天台落在青铜镜上的泪。

他死死盯着镜中自己破碎的倒影,那里已经没有了A的身影。

突然,镜面泛起诡异的涟漪。

一只苍白的手穿透玻璃,带着冰凉的雾气抚上沈归泪湿的脸颊。

“不要哭了。”A的嗓音带着奇异的回响,整个人从镜中缓缓浮现,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却在坠地前化作青烟,“只是想让你看看新能力……”

沈归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地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浴室回荡。

A的脸偏过去,颈侧朱砂痣在苍白的皮肤上红得刺目。

下一秒,沈归已经扑进他怀里,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哭得浑身发抖:“你吓死我了……我以为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