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播报时，李何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不会做硬菜，简单凑了两盘家常小炒，还有一碗清汤牛肉面。

这是薛驰邈第一次正经尝到李何手艺，普普通通，只能说足以应付生活，但他吃得津津有味。

一碗面到最后他发现碗底还藏了个煎蛋，更是如获至宝，“老师，你怎么还学会制造惊喜了？我都舍不得吃掉了。”他真的只咬了点边又放回碗里，稀罕得不行，“如果这个煎蛋也能真空保存，像做永生花那样就好了。”

李何被他几句话逗得忍俊不禁，轻笑起来：“吃吧，想吃的话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吗。”

有几秒的错愕，像被输入了无法处理的数据集的电脑一般卡住。随即薛驰邈的眼睛睁大了，俊朗的面庞狂喜到显得狰狞的地步。他冲动地索吻，被抵着嘴唇推开，“别闹。”自从请了那尊佛像回家，李何便不再允许在客厅亲昵。

被推开了也丝毫没有减损薛驰邈的热情，他恨不能合为一体地紧密拥抱李何，嘴里喃喃着：“好喜欢老师，喜欢得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鼻音好重，猜测在觑见薛驰邈薄红的眼皮时得到证实。李何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让他感动得无以复加，恍惚地注视着像孩子一样埋在自己胸口的头颅，手掌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轻轻搭在薛驰邈身上。

直到剩下两道菜都冷透了他们才分开，薛驰邈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李何现在让他摘星星他也会马上办到，说：“蛋糕忘记拿出来了，老师你快尝尝。”他特意嘱咐店家多多放糖。

灯和电视全部关掉，彩焰的蜡烛像小小的烟花绽放在蛋糕上方。

“老师，这是我从小到大最快乐的生日。”

李何无言，他又继续，“老师，你猜我许的什么愿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薛驰邈自顾自讲下去，“我要一辈子和老师在一起。”他像站在悬崖边，满腔一往无前的勇气，孤注一掷，“如果老师如果同意，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他闭上眼，屏住呼吸，整个人静止，只有睫毛还在控制不住地轻抖。

等了许久，或许就连蜡烛都燃到了尽头。面前忽然有阵轻柔的气流，一个柔软得像梦一样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他猛地打开眼扑向李何，两人错乱地倒在沙发上。

想要加深这一吻又想起李何的叮嘱，薛驰邈伸出小指，勾着李何的，目光缱绻地把他包裹，“老师，你的菩萨也在看，要说到做到。”

一片深深的静默，佛龛中的观音像在暗影里低眉，似悲悯又似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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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

“李老师，早上好！节哀顺变。”

再次踏入睽违已久的校园，李何先被同事的问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