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走到镜子前。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轻轻抚上冰冷的镜面,沿着镜中影像的轮廓缓缓描摹。眉骨,鼻梁,嘴唇......每一个弧度,每一处细节,都熟悉得令他心碎。镜子里的人也看着他,眼神空洞麻木。
“哥哥...”破碎的气音从他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
镜中人没有回应。
程与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闭上眼睛,仿佛要甩开什么,又突然睁开,镜中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行点燃了,燃烧起一种病态扭曲的渴望。他死死盯着镜子里那张脸,眼神变得迷离而疯狂。
手指不再满足于冰冷的镜面。程与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颊,沿着镜中影像的轨迹,模仿着记忆中哥哥触碰他时的温度和力度。指尖划过脸颊,带着一丝疼痛的揉捏,好像在确认这具躯体的真实存在。然后,顺着颈侧敏感的皮肤下滑,解开校服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第二颗...布料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裸露的锁骨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程与的目光更加炽热粘稠地锁着镜中影像。他仿佛看到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程怀郁。是那个会对他温柔,会纵容他胡闹,还会用温热的嘴唇亲吻他额头的哥哥。
“哥哥......”他再次低唤,声音带着浓重的情欲低哑。
他一只手颤抖着探向下方,粗暴地解开裤扣,探入。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灼热的性器时,他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视线却死死黏在镜子上,贪婪地攫取着镜中那张属于哥哥的脸,那张脸上此刻似乎也染上了情动的红晕,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快感如同带着倒刺的荆棘藤蔓,幻觉中疯狂滋生缠绕并向上攀爬。他不再看自己的手,只是死死盯着镜子,仿佛在与镜中的幻影进行着交合。程与的手不停上下套弄着,每一次摩擦,每一次自我抚慰带来的战栗,都伴随着对镜中那个虚幻影像更深切的呼唤和渴求。
“哥哥...别走......”破碎的呜咽溢出,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鼻音。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黏在苍白的皮肤上。镜面因为他的呼吸而蒙上了一小片白雾,镜中那张脸变得模糊不清。
程与急促地低喘着,动作加快了些许。滚烫的液体喷射在冰冷的掌心时带来一阵黏腻的触感。他脱力地向前倾倒,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镜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镜面冰冷坚硬,撞击的疼痛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他抬起布满汗水和生理性泪水的脸,额头中央一片刺目的红痕。镜中的影像也正看着他,额头上有着同样的红痕,眼神空洞涣散还布满了血丝,嘴角甚至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残留着一丝失控的涎水痕迹。
那张脸既像他,又像程怀郁,扭曲而狼狈。
他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蜷缩起身体。
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失去了所有光源的破碎灵魂,在自我构筑,充满哥哥幻影的冰冷地狱里,无声地腐烂。
而窗外,那场似乎永无止境的冷雨,依旧不知疲倦地冲刷着这座城市,也冲刷着所有试图被遗忘的痕迹。
第20章:第二十章
时间在程与身上仿佛失去了刻度,日子变成了一种机械的蒙着灰尘的重复。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苔藓,悄然爬满了他的意识:去找他。不顾一切地去找他。
这个念头起初微弱如星火,却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被思念和绝望吞噬。他需要看见哥哥,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攒钱的过程,成了他生活中唯一带有目的性的仪式。他不再吃早餐,午餐只啃最便宜的面包,晚餐更是能省则省,胃袋时常因饥饿而隐隐作痛,这痛感奇异地缓解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