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包裹自己的手。他笑著说:“听起来好像是汤高宇把你推入地狱,而我,魏泰明,即使无意,却依然把你从地狱拉上来一样。”

“这么说对汤高宇不太好,泰明……”

魏泰明依然笑著,口气却变得疏离许多:“我并不是想做这种事。”

“我、我知道,泰明。”严春雨忙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谁来拯救我,你不需要也不用拯救我。”

严春雨想再多说,可是魏泰明却只是凑过来,给了他一个很深很深的吻。

他们每个晚上都会做爱,无论插入与否,那天晚上也不例外。并没有哪裡不对劲的,唯一可以称得上“特别”的,是魏泰明没有花太多心思在“折磨”他。

打从第一个被开荤的夜晚,严春雨便体验到比普通性爱还要刺激百倍的体验;假阳具已是必备,各式各样的形状更不用说,就连对阴茎的刺激道具也不少,手铐、脚镣,玩弄乳头的道具也不少。

拜这所赐,严春雨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只要被轻微挑逗便会立刻有反应。除此之外,不是魏泰明似乎就不行。即使尝试想要抚慰自己,阴茎却毫无反应,依然是疲软的状态。

坏掉了啊。严春雨被亲得迷迷糊糊,心裡重複这句话:原来,他早就坏掉了。魏泰明所做的,不过是把坏掉的东西捡起,让机器人能用被折弯的手旋转罢了。就像他终于能拿起笔,画出来的线却不再笔直,而是歪斜扭曲的,再也无法复原。

他庆幸自己那晚紧紧抱住了魏泰明,承受的时候也毫无保留地呻吟。

魏泰明的动作没有特别温柔,也没有裹足不前的感觉。相反地,他感觉到一种与往常不同的快感,非常强烈,只要魏泰明盯著自己,他便很快就会高潮。严春雨挣扎地伸出手,捧著这张好看的脸,伸长脖子去亲吻这张脸。

魏泰明狠狠顶弄,惹得他抬起腰,最后才又重重跌回去。

“泰明。”他颤抖著声音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魏泰明将长髮往后梳,汗水弄溼髮际,几缕髮丝黏在脸颊,风情万种。

“你呢?”魏泰明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不怎么认真地反问:“你有什么愿望,春雨?你已经可以重新画画了。还有其他愿望吗?”

“我希望……”严春雨扶著腰,慢慢地坐下去,声音有著隐忍的情慾和痛苦。“我希望,只有好事发生在你身上,泰明……我希望你的愿望能成真……”

有一瞬间,严春雨觉得魏泰明似乎软了,他正感到窘迫,魏泰明一个翻身又把他压在身下,动作又猛又狠,就像是一把剑要把他刺穿,严春雨尖叫著,还软著的东西流出液体,近乎透明。

他哭了,让魏泰明慢一点,双手紧紧圈住上面的人的脖子,好像一个不留神,自己又会掉回地狱一样。

魏泰明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说:“我的愿望,你永远都无法实现,严春雨。”

午夜过后,便是立春了,象徵著春天的到来。万物即将复甦,严冬走远了。

完事之后,严春雨被简单地清理过,很快就不支倒地,昏昏沉沉地睡去。他隐约听见浴室传来声响,即为偶尔的时候,魏泰明在完事时会去冲澡,不过通常都和他一样简单地擦拭便入睡。

在陷入昏睡之前,他努力地将身边空出一个位置,好让等等冲完澡的魏泰明能有足够的位置入睡。

水流声、水滴声、毛巾擦拭的声音、物体不小心被碰撞的声响,这一切严春雨都很喜欢。魏泰明的存在,让严春雨停滞的两年,又慢慢地甦醒了,就跟即从凛冬复甦的万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