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鹤心肝直颤,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了摸摔断的桌脚,喃喃道:“这是金丝楠木桌啊……”

本来他屋里摆放的是梨花木桌,老鸨看他被段克权包下了,决定给他的厢房再上一个格调,就把梨花木桌换成了更为昂贵的金丝楠木桌。

金丝楠木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虽然是木材,但造价堪比黄金。

这么张桌子,从材料到人工,最后耗费能飙升到八两黄金,也就是八百两白银!

这两个杀千刀的段家嫖客,打了个架直接把八百两银子给打没了!

花楼要是把这笔账记他头上,那他还不得血赔?

玉鸣鹤心在滴血,站起身来劝道:“别打啦,东西打坏了都是要赔钱的!啊,我的象牙扇”

玉鸣鹤嗓音都要破音了,惊呼着直奔过去,一把把象牙扇护在怀里。

象牙名贵,由象牙做成的工艺品更是价格不菲。

这把象牙扇可是楼里花魁的标配,每年只会传到花魁手里。

要是执扇者做不成花魁了,这把象牙扇就会被老鸨收回传给新的花魁。

就这么个当古董流传的贵重东西,今儿要是毁了,老鸨可不得撕了他?

……

两个男人急忙收手,差点打到玉鸣鹤。

段君立吃了一惊,颇感啼笑皆非,“你真是给我开眼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要钱不要命的。给我闪一边儿去,打坏的东西我全都照价赔你。”

段嗣昭也是哭笑不得,“你到一边儿去坐着,今儿打坏的东西全都算我的,不会让你来赔。”

玉鸣鹤委屈巴巴地护着怀里的象牙扇,悲从中来,“但你们动静这么大,会影响楼里做生意,老鸨会扣我钱的。”群:久5二依六呤二八彡新内容

段嗣昭跟段君立面面相觑,两个不对盘的男人头一次有了同样的无奈,异口同声地道:“我私底下补给你。”

话完,两人就特别嫌弃地互相剜了一眼。

段君立几乎是哄着道:“老鸨扣你多少,我就给你补多少。赶紧到一边儿坐着去,别被伤着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是在哄人,跟平时的做派可谓大相径庭。

玉鸣鹤这才护着象牙扇小跑到了角落里,一脸幽怨地看着两个嫖客继续打架。

这间厢房是给他这位花魁用的,占地当然算得上宽敞,可要是对于打架来说,这场地就不太施展得开。

两个嫖客打来打去,打坏了不少东西。屋里唯一还没遭殃的就是玉鸣鹤现在坐的这张床。

他苦哈哈地想,这就是嫖客的专业素养吧,打坏什么都不能打坏了床,这毕竟是交欢要用的东西。

两个嫖客都打红了眼。玉鸣鹤一个外行,最开始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更胜一筹。

直到段君立一拳在墙上打出个大窟窿,墙面应声而塌,玉鸣鹤才骤然惊醒。

这绝对是段君立更胜一筹啊!

段家老三这力气大得跟怪物似的,别说段老三懂打斗技巧了,就算他啥也不懂,单凭这一身逆天的蛮力也能轻松胜出。

段嗣昭其实力气也算大的,但在段君立这种大力怪面前完全不够看,他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跟段君立拉扯了数十个来回,最后还是被段君立摁倒了。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灰头土脸的,血痕遍布。

周围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不知道还以为是遭遇了马贼。

玉鸣鹤并腿坐在床边,两手握成拳头放在腿上,动也不敢动。他真怕这两个打红了眼的嫖客突然冲过来连他一起揍。

他苦中作乐地自我安慰,虽然墙塌了一面,但好在隔壁现在没人用,也没伤着人。

而且,靠门这边的墙体都还很坚挺,门窗都紧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