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况下,小倌在这种压抑环境里,好多都养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不仅拜高踩低,还眼皮子浅。
接过的贵客多了,就常常分不清自己的真实斤两,情绪一上头甚至就跟贵客撒泼吵架。
眼下,这小倌越想越气,也不再试图撩拨段嗣昭了。
他从段嗣昭腿边站起来,阴阳怪气地刺道:“小段将军也真是脾气好,要是别的贵客看到相好的被别人抢了,早就登门把相好的抢回来了。也就小段将军有涵养,还有心情在这儿品茶,是等着别的贵客享用完了相好的,自己再登门吗?”
段嗣昭脸色冷沉,看也不看小倌一眼,手中长刀蓦然出鞘,正好抵在小倌脖子前。
小倌又气又怕,当即撒起泼来:“将军拿奴家撒气有什么用?有本事直接去抢玉鸣鹤呀!昨儿老贤王点了玉鸣鹤,段二爷来了之后,直接进门把玉鸣鹤扛走了,哪管老贤王当时是不是正在跟玉鸣鹤做呢!”
段嗣昭微怔,“段老二也来找玉郎君?”
“岂止是段二爷呢!”小倌心里窝着口恶气,巴不得段嗣昭立刻去玉鸣鹤闹事,“段三爷也来抢玉鸣鹤呢!先前玉鸣鹤开苞夜,段三爷直接砸银子逼退了段二爷。反正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嘛,看上谁了就去抢,没道理说自己看上的人让别人上了,将军你说是不是?”
段嗣昭神情愈发严肃冷沉,嘴上一言不发。
小倌拿不准他的心思,只继续刺激道:“现在段三爷还不是在直接抢人?昨儿段二爷就把玉鸣鹤给包断了,按理说,玉鸣鹤现在不该接客了,可你看,玉鸣鹤现在不照样在跟段三爷你侬我侬吗?”
段嗣昭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老二包断了玉郎?”
“对呀!”小倌心里酸得要命,“12500两白银呢!可惜这银子撒出去又有什么用?今儿段三爷一来,还不是照样把玉鸣鹤抢上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段嗣昭刀尖抵在了小倌脸前。
小倌尖叫着跌坐在地上,吓得两手乱舞,“别碰我的脸!你……你杀我可以,但不准毁我脸!啊救命啊!呜呜呜……你拿我撒气有什么用啊?给你上你又不上,有本事你去上玉鸣鹤啊……呜呜呜啊……”
段嗣昭被小倌这又怂又骚的撒泼劲儿给弄无语了,他收刀回鞘,大步朝玉鸣鹤的厢房走去。
……
到了玉鸣鹤门外,段嗣昭又有些犹豫了。中原人的规矩,他真的不是很懂。
同样是抢小倌,中原人来做可能叫风流,他一个胡人来做就可能被人说成是野蛮。
段嗣昭很努力地在融入中原上流圈子,他不想自己克制修养了许久,最后却因一个小倌毁了形象。
正在犹豫纠结之际,老鸨突然从对面走来,惊讶问他:“小段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这一声音量不大不小,屋里人被惊动了。很快,房门从内打开,段老三扒着门看了看他,戏谑地笑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段嗣昭这下子是躲不了了,索性往屋里看了一眼说:“我是来找玉郎君的。”
玉鸣鹤暗道不好,段家的嫖客怎么总是扎堆地来?这要是闹起来可该怎么办?
“你也找玉鸣鹤?”段君立打量了段老大几眼,突然回过味来,“就是你破了玉鸣鹤的处?”
玉鸣鹤抬手捂脸,太尴尬了,这要是让人瞧见可丢死人了。
老鸨见势头不对,赶紧闪人了,十分见机地把周围的小厮都喊走了。贵客争风吃醋可不兴让人看热闹,不然回头贵客一个恼羞成怒,吃亏的还不是他们底下这些人?
“将军,三爷,要不进屋来说话吧?”玉鸣鹤羞窘地提议道。
“进什么屋?”段君立堵在门口,极不友善地瞪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