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星上神经紧绷的漫长求生和一路跃迁的舟车劳顿后,连强悍的虫族也难免感到疲惫,安顿下来就各自休息了。

黑猎隼无声地推门而出时,恰是这个星球的夜晚。两颗白色卫星反射着恒星的光,在夜空中闪耀,仿佛一对清冷的盲人眼瞳。黑猎隼赤着脚走过投着窗户影子的走廊,就如一名起夜而游的阴郁少年。

他不是去干坏事的,此处特指暗杀迷瘴。尽管他确实想过。

他决定向涅兰加坦承自己的过错。

黑猎隼思考了很久如何解决头上悬着的这把利剑,把柄捏在迷瘴手里的感觉就像翅膀缺了外缘最关键的那几根飞羽。最终他明白,向涅兰加坦诚就是最好的先发制人。

一来,他虽然谋杀但毕竟未遂,虫母一般只看结果,不会太严厉地对待他;二来,他主动出击,也能将事实稍作粉饰。妈妈毕竟是妈妈。黑猎隼相信妈妈会原谅他。

睡袍太长了,是迷瘴的身量,衣摆堆叠地拖在地上。黑猎隼走在靠近墙壁的阴影中,忽然触角一动,精准地望向虫母的方向。

虫族交媾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飘散,让黑猎隼明白了迷瘴为什么把大家的房间安排得各自相距这么远。他继续走,停在涅兰加的房门前。

涅兰加和迷瘴就在门后酣畅淋漓地交配。

黑猎隼听见他们亢奋的喘息、肉体交缠的水声,以及涅兰加的手肘和脊背撞在门上的声响。他已经不是幼虫了,他能想象到粗壮的性器是如何撑开虫母甜蜜狭窄的甬道,然后再猛地抽出去,让那欲壑难填的穴眼像咽喉一样做出吞咽的动作,接着难以自遏地张开粉色的嫩肉,吐出大口饥渴的透明稠液。

黑猎隼无数次见过涅兰加和迷瘴交配的场景,即使那时他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而现在他明白这是什么,他自己就是在这只可恶的白色虫族的某次高潮中孕育的。虫族热恋着生身的母亲,却往往不是母亲的第一个伴侣,这是难以违背的悖论。

阴沉的厌恶又在他的胸口翻腾起来。

迷瘴的信息素让他有些反胃。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里面激烈的声音逐渐平息,接着是脚步声。迷瘴打开了门。

收起你那对求偶样子的翅膀,它很丑。黑猎隼把话咽了下去。

“妈妈问你来干什么。”迷瘴的蓝眼睛弯了起来,“我们需要更多工虫,妈妈很忙。”

迷瘴知道我想干什么。黑猎隼想,一阵寒意渗进他的脊背,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杀意。冲动驱使他伸出利爪将迷瘴开膛破肚碾烂在地上,这对任何一只高阶成虫都易如反掌。他把手塞进衣兜。

“来看妈妈。”黑猎隼说。

迷瘴笑了,退后一步。把门拉开:“一起吧。”

涅兰加侧躺在床上,双腿蜷缩着,咬着手指用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刚来的黑猎隼。虫母看上去非常无害,但所有虫族都知道他有多贪婪。黑猎隼没管迷瘴,坐到涅兰加身旁。

【我好饿。】涅兰加咕哝道。

黑猎隼握住他的腰,帮他跨坐到自己身上。

【想要卵。】涅兰加的手从黑猎隼的胸口滑到腹部,【想要宝宝。】

黑猎隼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把身上的睡袍撕掉。他问:【想要多少?】

涅兰加皱着眉思考起来,嘴唇红艳艳的。迷瘴从后面伏上虫母的背,哧哧笑道:“要有纵横星际的军队、遮天敞日的的虫群。”

【扩张。】虫母说,【想要……大的族群。】

黑猎隼嗯了声。他本来还担心在迷瘴的注视下自己硬不起来,事实却并非如此。涅兰加握住他高高扬起、粗壮狰狞的性器,娴熟地摇晃着屁股,肉穴张大了嘴,滴着口水,兴奋地把它吃进肚子里。

“多出点力,小鹰。”迷瘴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