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白还未生出来,显得诡谲又妖异。
那姑娘累得很,头一偏便要歇过去,却听得船上人唤她:“阿五。”
姑娘轻叹一口气,病恹恹的,言语也不大利索:“我有名儿,唤作阿罗。”
不过八个字,已用了她不小的力气,扒拉着船舷的胳膊也在隐隐打战。
令蘅大人今儿晨起给她赐了名姓,大名她不记得了,小字阿罗。
船娘伸出手,将人拉上来,青黑色的袍子裹住妙曼的身姿,她卧在船上,似一条被捕捞上来的鱼。
船娘一笑:“已两日了,还未学会行走?”
阿罗慢悠悠地转动脚腕子,这手啊脚啊,仿佛四根柱子,将她的身子骨架起来,能撑住这皮相,已是了不得,哪里还能使得十分顺畅呢?
她本是黄泉上晃悠的冥气,被几千年的七情六欲网罗,逐渐聚痴成形,又有了五感,令蘅大人念她修行不易,便用冥气捏了个身子,将她变作人形傀儡。同船娘一样,在泰山府做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