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子,操持家务。
就算她通诗书,懂庶务,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为身上添些说亲的优点长处,学着打发时间,没什么用处。
在此刻,景宁终于明白表姐在天下女子心底点燃火该是有如何威力,连她这般没什么野心的人都?为此生出雄雄战意,何况被困在四方庭院,压抑着全部灵魂的女子?
她深呼吸着,平复心头那?股躁动。
微一撇眼便见文景和正翻动桌上名册,景宁想起险些被她抛到?脑后的大事,大力摁住名册本,阴测测道?:“别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喜欢上表姐的,快从实招来!”
文景和抽出被她压在书册里的手,面?不改色道?:“我可没有转移话题,只是正好想到?了?这件事,便与你说了?。”
他看向景宁,“难道?这事对你来说不重要?”
景宁一噎,脸上却?不显慌张,仍旧逼问道?:“快说,何时对表姐起的邪念?还不速速招来!”
文景和将?册子卷起来敲上她额头,“什么邪念?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
景宁捂住脑袋,撇嘴不满道?:“明明就是!你居然?对表姐起了?贼心!这不是邪念是什么?而?且竟然?连我都?不知道?,要不是这事,你是不是还瞒着呢?”
文景和见她嘴里左一个邪念,右一个贼心,也熄了?解释的心思,便道?:“你之?前不是说若那?些人连我都?比不过,如何做得?卿若表姐的夫婿吗?”
景宁语气略显迟疑:“我是这么说过,但”
文景和开口堵住她的话,“何必让那?些连我都?比不过的人去污了?卿若表姐的眼,若我晋级,比不过我的人自然?就淘汰了?,也能?多增加些选拔的难度。”
景宁不自觉摸起额头,有些迷茫道?:“好像有些道?理?”
文景和没给?她机会理清思绪,直接在名册上留名,便绕过桌子走进府门。
景宁目视他的背影远离,待看不见人,视线又落回敞开的名册上,文景和三个字工工整整地排在最后,没有一丝逾越。
她凝视着哥哥的名字,直觉告诉她,哥哥隐瞒了?一些事。
文景和回到?卧房,才发觉手中竟还攥着景宁的笔,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毛笔,轻轻叹了?口气,坐了?一会,忽然?转向书柜,从最深处的箱子里找出了?一支旧竹笔。
他将?景宁的笔放到?笔洗上,左手拇指轻抚起竹笔的纹路。
因时间久远,笔杆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再像从前那?般鲜亮好看,但文景和依然?对其珍视不已。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支笔了?。
平日都?是放在匣子里,今天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它来。
景和看了?一会儿,伸手取过墨条缓缓研磨起来,待墨汁足够,便用竹笔小心沾染,于宣纸上落笔。
他写了?一篇字。
是最简单的千字文。
文景和看着眼前熟悉的字迹有些出神,不知接下来做什么,便安静地等着墨迹干涸。
“少爷,老太爷找你。”
有人在门外唤他,听上去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