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这次松了手,目送她离去。
中秋过后不久,秦馥又要回边疆,皇太子谢允却将她派去淮南道查税收贪污之事。
谢允自己也跟着去了。
三个月后,谢珩收到谢允的奏疏,说是盘踞在淮南道的贪官被连根拔起,缴获贪墨税银共计五十万端帛。
谢珩与桃夭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谢允受伤了。
收到奏疏的半个月后,谢允与秦馥回到长安。
早早等在东宫的桃夭瞧见身受重伤的儿子,差点没哭晕过去。
一脸愧疚的秦馥道:“殿下是因微臣受伤,微臣想留下来照顾太子殿下。”
桃夭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
秦馥又道:“不过微臣要先回一趟家才行。”
秦馥前脚一走,方才还虚弱无力的谢允立刻就自床上坐起来,安慰眼睛都哭肿了的桃夭,道:“阿娘莫要哭,儿子无事。”
又怕桃夭同谢珩他们不相信,赶紧自床上起来走了两圈。
桃夭心思一转便明白,他这是苦肉计。
谢珩一脸鄙夷,“瞧你那点儿出息!”
谢允红着脸道:“儿子也是没有法子。儿子怎么哄都哄不好,只能出此下”
正说着,谢珩轻咳一声。
谢允下意识回头,见原本走了的秦馥正站在外头瞧着他。
谢允当场白了脸。
桃夭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阿娘还有事儿,那也先回去了。”
宫殿内空下来。
谢允小声道:“我不是要故意骗馥儿。”
秦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道:“什么时候好的?”
谢允忙道:“还没好,伤口其实还很疼。”
秦馥转身就走。
谢允去追,却扯痛腹部伤口,疼得面色都白了。
秦馥连忙扶着他躺好,正要开口说话,被他一把抱住。
他撒娇,“别走,我错了。”
秦馥叹息,“太子殿下这又是何必”
谢允道:“我喜欢你。”
秦馥沉默好一会儿,“像我们这种粗鲁的女子,配不上太子殿下。”
谢允哀求,“从前是我眼睛瞎了,馥儿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秦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伤口还疼不疼?我瞧瞧。”
“疼。”顺杆子往上爬的少年立刻解开自己的衣裳给她看。
雪白的纱布上果然渗出血迹来。
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有没有好一点儿?”
耳尖红地滴血的男人喉结滚动,哑声道:“还是有些疼。”
她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正欲离开,被他扣住后脑勺。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一声响动。
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顿时分开,一回头,瞧见窗户上趴了好几个脑袋。
偷窥被发现的桃夭与谢珩同时道:“你们继续。”
宫殿再次空下来。
谢允郑重道:“咱们成婚吧。”
半晌,秦馥“嗯”了一声,“也好。”
他不满,“你怎答得这样随便?”
秦馥倾身向前,亲亲他的唇,问:“那这样呢?”
冬日里的暖阳,好似自这一刻变得热烈起来。
耳朵红地滴血的少年“嗯”了一声,“还可以再慎重一些。”
她这次把舌头伸了进去,“慎重”了许久。
次年春,皇太子与怀怀将军之女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