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温越把他当做玩物,他一直在骗他,让他以为可以在温越这里找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所谓父爱,但没想到温越却利用他去勾住他的两个儿子。
温元白一直在骗他,明明是在温越的默许之下,却仍旧用着偷情的说辞,故意看他拙劣的隐瞒来取乐,在最后居然还想要用喜欢这种同样拙劣的借口来换取他的信任和真心。
严慎也一直在骗他,明明已经拿到了他的喜欢,却像是随手收下了路上落在他手里的落花一样,好看,但不珍贵,所以也不值得珍惜。
他最近总在想,严慎说要带他走,又有几分可信呢?他会不会嘴上说要带他走,心里却在嘲笑他的天真和不自量力?他会不会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然后处心积虑地骗他,用他的喜欢当做一时的笑柄,转眼之间就可以抛在耳后?
如果他没有知道真相,真的跟着严慎走了,万一有一天严慎腻了厌了,不再愿意骗他了,异国他乡,无依无靠,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严慎到底骗了他多少呢?
严慎到底还打算骗他多久呢?
姜砚头疼得厉害,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他人生中的第一束照进井底的光,他以为的干净的美好的爱,竟然这么不堪。
他必须要走。
***
温越的生日在深秋。
商界大亨的生日宴办得很是奢华,几乎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姜砚讨厌觥筹交错,反正他的名分尴尬,干脆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早就在规划自己的离开,要走,今晚是最好的时候。
他穿上了绛红旗袍,然后细细地涂脂抹粉,刻意给自己染上胭脂,因为不熟练还晕开了一点到唇外。
姜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艳红的旗袍,艳红的嘴唇和惨白的脸。他知道现在看起来很廉价,甚至比那些挂牌的小姐还要满身风尘。
但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没有人救他,他就自己挣条路出来。
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披了一件温越的大衣,拧开门出去了。
路上并没有很多人,大部分都还在大厅中推杯至盏,堆着笑假惺惺的祝福温越。
都是在骗人。姜砚想,令人作呕。
他自觉里面穿的有些见不得人,一路都贴着墙根走得飞快。
严慎在花园把他拦住了。
姜砚是觉得他们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彼此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姜砚自认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他讨厌欺骗,严慎这样骗他,难道还以为他们之家还可以心平气和吗?未免把他看的太贱了。
“我……”严慎清清嗓子,似乎有些艰难地说,“你还好吗?”
姜砚只是垂眼不看他。他不想再去回应严慎曾经给过他的,让他无比珍惜的温柔的废话,
好不好的不过一句话的事,就像欺骗也只用张张嘴;过得好就要用许多的笑容来证明,就像一次欺骗要用许多的谎言去补全。
这么多年,这种自欺欺人的伎俩姜砚用的熟练。为了活下去,他说服自己去讨好温越,因为温越可以轻易决定他的生死;他又说服自己去讨好温元白,因为温元白或许可以保他后半辈子不至于流落街头。他像只温驯的畜生一样,用蹭、用舔、用含,用淋漓的体液,用破碎的呻吟,用一次次的刻意迎合的性爱去证明自己的乖。
但他在严慎面前从来是真实的,他会笑会闹,也会有些不过分的小脾气,因为他以为严慎和他所经历的每一个让他失望的人都不同。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这种伎俩用在严慎身上,如今也不必再用在严慎身上了。
他得到的爱就像是井底的月亮,埋的那么深,明亮的那么虚假,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