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哪儿。”
温亭润不曾凝住笑容,他笑得神秘。
其实,温东岳是想问:“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我来自肃州,老师。”温亭润靠向温东岳。
“你来封京……”温东岳想问又觉得没意义。
来封京,准备赶考,多好的理由。
“我来封京,是来找我爹。”
温东岳直接坐直了身子:“找,找”
“我找到了。”
温东岳心里咯噔一下:“那他是”
“可他不准备认我呢,老师。”
“不准备认你?”温东岳眉挤了个川,“他怎么”
“因为,我是个坏孩子吧。”温亭润低下头有些伤心。
“不可能,告诉老师他在哪,老师替你说情去”
“哦?”温东亭润望着一脸专注的温东岳,又弯眼笑了,“老师,润儿有个请求。”
“你先说。”
“除夕当天。”温亭润一顿,“除夕当天,我会同我爹爹在宣德楼前相认。”
“在这之前。”温亭润近乎趴到温东岳身上,“请老师不要做任何决定,尤其,是关于我的。”
言语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温东岳心跳很快。
“可以吗?”温亭润请求。
温东岳看了他半天,点点头,没问为什么。
毫无逻辑的,温东岳感觉温亭润好像在告诉他,温亭润同他父亲相认,他如今的纠结,或许也会迎刃而解。
这种想法只在脑里闪了一下就消失了,温东岳轻推开温亭润,俯身揣着心事,继续做花灯了。
温亭润继续看他的书,直到日落晚饭,月沉枯枝。
温东岳要走了。
如果不走,他和温亭润,借着上药的名义,肯定忍不住会做一些坏事。
比如,揉屁股,揉脚丫。更或者
温东岳不敢往下想。
他走出载月楼,一步三回头。
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温亭润趴在窗前,遥遥地望着他。
又走远十几步,温东岳再回头,温亭润仍在窗前。
同那日持花赠白昼,期待明快的眼睛不同。现在落在他背影上的,是不舍的依依,乃至眷恋。
这让温东岳留连。
他在载月楼的远处,来回踱步,迟迟不愿离开。
温亭润就这样望着,亦不曾离去。
好久。
久到温亭润抱着胳膊,冻得发抖,树影斑驳的远处,再见不着温东岳的身影。
温亭润自嘲地摇了摇头,呆呆地望着远处。
又望一会儿,肃园的灯都挂了,温亭润叠着手,脸上尽是落寞。
忽而,肩上一暖。
温暖的狐毛扫过脸庞,有些发痒。大氅包住整个身子,带着怀中的沉香。
温亭润懵懵地看着温东岳,温东岳面色不善:“‘身者,父母遗也。行父母之遗也,敢不敬乎?’”
“老师……”
温东岳将他横抱起,低头看他。
温亭润理亏,不辩解什么,缩在温东岳怀中,任其抱进了床里。
温东岳起身,吹灭了烛火,将手掌擦热,从怀中,掏出了一瓶清露。
颜
第18章(十七)同罚(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