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冲着他,要么冲着温东岳而来,未明心意时,他们都能以一己之力承担,但现在不行。

如今父子一心,必是共担共扛,同进同退,不能有分。

第43章(四十二)惊变小

午后,夏日黄昏,闷闷的,又要下雨,还是阵雨。

温东岳搂着温亭润,赖在床里,一齐看信。

“温徒十日后三棵松草屋见。”那信这样写道。

信很厚,后面几张写着药方,但只写了一半儿。

谁的把戏一眼就明了,温东岳将信叠起。这事显然是冲着温亭润来,但温东岳绝不会让温亭润独去。

“不许去。”温东岳道。

“嗯,不去。”温亭润听话。

温东岳扣着他的肩膀,又用胡渣扎他额头。

“爹”

“你要是敢去,爹就就”

他用了些力,把温亭润额头都扎红了。

温亭润嬉笑推他。正经事上,这种明知会让对方担心的举动,他绝不会做。

况且,失去情爱的严惩,亦非他眼下所寻。

就算真的要去,也要跟他爹爹一起去。

温东岳得了温亭润的保证,这才又搂着人玩闹。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温东岳真开始盘算带温亭润去西疆。他给温炎书信几封,又发信于边境,几天下来,倒闷坏了温亭润。

但他也不做那种偷溜玩耍的坏事,他只会在温东岳写信时,给温东岳研墨奉茶,点香添水。

温东岳信终于写完,他看着这几天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笔墨的人,正挽着头发,那头发都松松地束在肩膀一侧,恬柔的眉眼半掩着,手里打圈,忙着给他研墨。

又是那副善解人意的小妻子模样。

温东岳心里喜欢得紧,他将所有的信都收拢好,轻咳一声:“有点饿了。”

温亭润抬头,确信温东岳刚刚是说了饿,就放下墨锭,擦了擦手,做势要去给温东岳做吃的。

温东岳却抓住他的手,冲他神秘一眨眼:“走,爹爹带你去吃好吃的。”

禹县镇,广欢楼,温东岳带温亭润美美饱餐一顿,就揣着信和燕风一起去驿站发信了。

他不放心将温亭润一个人放在广欢楼,轻车熟路地,把他放在了教馆。

温亭润在教馆雅阁无聊等待,一会儿喝水一会儿趴在窗边数行人。

他看着看着,敏锐地觉着有些怪。

禹县镇他不常来,一直都居在离镇很远的禹村。要来也大都坐马车,很少能有机会接触这里的镇民。他看了很久,来来往往不过是些普通人,但。

他说不上哪里怪异,直到看到铜镜里的自己。

对,是这样。这里的很大一部分女人,既像女人,却又像男人。

不可能都是双吧。

双算是秘密存在,不可能大张旗鼓地群聚。那这些镇民,是怎么回事。

温亭润不信地又观察一会儿,心中疑虑更大,可没等他想通,就听到一楼大堂乱起来。

他转身趴在门上听,有一粗犷嗓子在大呵,接着就是皮鞭抽在肉上的声音。

这鞭肉声太狠,全不是调情取乐。打得越狠,那粗犷嗓子就笑得越狂。温亭润不知是谁在受打,竟能忍得一声不发。

他探出头,接着快脚下楼。

是青竹。

竟是青竹!

大堂的高台上,青竹被剥光了吊在房梁上,大腿让人抬在肩膀分向两边,一大胡猛汉正拿鞭鞭打。

那猛汗臂如粗蟒,鞭鞭带风,极爱笞打青竹下身。那是训马的马鞭啊,这样狠打,会把人打死的。

温亭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