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往前一推,椅子就向后退,发出巨大的拖拉声。站起来,他头也不回的出了西屋,走进东屋,期间还撞倒了东西。
被块不摊,严雪楼就直接躺在上面,被撞到的膝盖隐隐发疼,他不去理会,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了,只余无边浸浸的黑,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是打西屋出来的,往他这儿越来越近,却临门只差一步,在门帘子那儿停下了。
严雪楼闭上了眼睛,一颗心悬起,安静而有耐心的,等那道脚步声再次响起,推开他并没关紧的屋门。
梁玉洲走得很小心,但还是碰着了一张椅子。他僵硬的停下,心里慌得没边,见床上并无动静,才慢慢走到严雪楼身边。
他不知道严雪楼睡没睡熟,但想来人是没睡的,站在床前踌躇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脱了鞋,上床睡在靠人半臂的距离上。
他试探性的叫他,声音还有哭后的哑软,“大爷。”严雪楼这回并没故作听不见,在黑暗中应声:“嗳。”
梁玉洲听着他声音的一刻起,心便慌乱的跳着,按捺住,嘴上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前几日,我三叔摔坏了腿,我娘让我带着些钱,回乡下看他。”
严雪楼静静听着,明白他的意思,却也还是一副冷硬的口气,一会儿才答:“是嘛,这与我又有什么干系,那是你们家中事,不必告知我。”
梁玉洲不想到他是这样冷硬的口气,好不容易绷起来的胆儿,一下子给扎出个窟窿,没了个干净,怎么也压不住热意蹿上眼睛,哽着声,“嗯……”放在腰上的手,一点点,慢慢的,抓着严雪楼的褂子角。
严雪楼哪儿能不知道,一阵阵的暖呼吸扑在他背上,他反而因此更硬了心肠,“你攥着我的衣裳角,什么意思?”
“我……”梁玉洲给他质问,窘得厉害,更是忍不住吸了下鼻子,手儿一抽,觉得自己万分丢脸,撑着身要起来,下床。
严雪楼却翻了身,唬住刚坐直身的梁玉洲,让人一动也不敢动,轻轻的又吸了一下鼻子,露着委屈和怯,听他道:“我的人,才能攥我的衣裳角,护在我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玉洲抬着头,却看不清他,嗫嚅着唇,不晓得该怎么答他,脑子里乱乱的,只是结巴:“我,我……”
严雪楼趁热打铁,直接把话说明白了,“你这是,答应,你要我了?”他忍不住话里的笑音,落进梁玉洲耳朵里,倒闹得他十分委屈,偏严雪楼离他很近,晓得他哭,便拿指头来蹭他的湿泪,把最后一句沉沉重复了一遍。
“要。”梁玉洲哽着声音,“要……”他要严雪楼这样儿跟他说话,不是别扭存气的听见他叫他却不应。
一瞬,他慌慌的脑袋里,蹿进去严雪楼的许多模样,每一个都抓不住,闹得他心慌,胡乱的拿手背挡着眼睛,发出断续的抽噎。
严雪楼坐直了,和他面对面,不藏的笑音十分明显的落在黑暗里。他慢慢拿下梁玉洲的手背,把人轻轻搂住,由那委屈的湿暖吐息落在自己颈子上。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没有如此的松快过,当下不过得了人一个答应,就这般,称得上是得偿所愿。
慢慢的,梁玉洲在他怀里止住了哽咽,呼吸也开始平缓,像方才那样,两三指勾攥住他的褂子角。
严雪楼察觉一笑,扭头很轻的吃他脸上的泪,在梁玉洲睁眼后停止,把人搂将坐在他身上。
“你晓不晓得,你答应后,又有什么意思?”
梁玉洲手指一紧,拉动严雪楼的褂子,哑软的“嗯”了一声,透出几丝稚气,倒很乖的,在严雪楼低头时,乖乖张嘴,手臂环住严雪楼的颈子。
他当然是头一回,给男人吃嘴,只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