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辽睡不安稳,但只要抱着他就能一觉睡到天亮,陈归辽喜欢穿带扣子的衣服,陈归辽不喜欢喝热水,陈归辽用筷子像拿笔一样… …陈归辽,陈归辽,方猗竹现在满心满眼除了他谁都装不下。

将近深秋,中午倒还热一点,早晚十分方猗竹已经觉得有些凉了。自那天后,方猗竹就没和陈归辽一起盖过被子,要是他还不答应,自己也只能和他挤一挤了。方猗竹悄悄盘算着,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收拾好农具,打算约陈归辽去水库拿鱼。

秋雨金贵,水库水位下降了一大截,原先是水的地方现在长出了一层青翠的野草,植物受到秋天的影响很小,树叶也只有零星几片染了黄。日头偏西,大多数人都还在农田里,水库这边只有方猗竹他们两个人。

方猗竹把衣服脱好放顺,活动了几下就直接下水了。而陈归辽见方猗竹脱衣服的时候就背过身去了,等他把目光从岸旁的树木上转回水库时,却不见方猗竹的身影,风吹水漾,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归辽心一沉,连忙喊道:“方大哥方大哥”

然而只有山谷的回音。

水面好像漂浮了什么,陈归辽不禁浑身一颤,不管不顾直接跑下水,往漂浮物那边游去。然而等他靠近那边,只见方猗竹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有些惊喜地看着他说:“了了,你也会水啊。”

陈归辽又喜又气,瞪了他一眼就往回游。

方猗竹见气氛不对,连忙赶上去,小心翼翼地游在他后面。离岸边还差几米的时候,陈归辽却突然落了下去,方猗竹吓了一跳,赶忙过去一把搂着他就往外游,好在岸边水浅,没一会儿陈归辽就能踩实了。

回到岸上,陈归辽咳了咳不小心呛进的水,鼻腔喉咙都火辣辣的。

方猗竹拍拍他的背,急切问道:“怎么样,好点没?”

陈归辽曲着左腿,紧咬下唇,脸色苍白,方猗竹见状连忙把他的鞋子脱掉,裤腿卷上去,帮他按拉着蜷缩起的脚趾,揉松小腿的肌肉。

忍过了一会儿,陈归辽微喘着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这水的温度变化太大,表面还温热,到下面感觉都有些冻人了,而且水草又多,太危险了。”

方猗竹脸色也不见好,点点头回答道:“听你的。你衣服全湿了,脱下来晾一晾吧,别冻着。“

浸湿了水分的衣服紧紧地贴在陈归辽的身体上,胸前两处藕叶尖似的浅浅小小的隆起一下就有些明显。解开扣子,脱掉衣服,阳光下,陈归辽带上了层莹润的关泽,再不能忽略了,方猗竹看着,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去做客时,没吃到的点了胭脂似带红的白面馒头。

“很奇怪吗?”陈归辽见方猗竹有些发愣,冷冷地问。

“没有,它们很可爱。”方猗竹把他的衣服晾在一边的草地上。

“那这样呢?”陈归辽抬起腰,一下把裤子脱了下来,半叉开腿看着方猗竹。

方猗竹心感莫名,只得随着陈归辽的动作一看全然陌生的构造。一下子陈归辽以往种种奇怪的言行串联在一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他心里酸涩,拉过陈归辽有些冰冷的手,有些颤抖地说道:“坦白说,我很惊讶。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突然而陌生的,或许我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接受和适应。但有一点我要和你声明,这一切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心意分毫。”

方猗竹半跪膝,将陈归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从始至终,它只因为你这样跳动。”

陈归辽感受着这具健硕身体下的心脏的有力起伏,手心发烫,他再也不要忍受,轻抚着方猗竹的脸吻了上去。这是一个生涩笨拙的吻,然而唇舌交缠间负载了浓烈的情意。

方猗竹轻轻分开,吻了吻陈归辽微张的嘴唇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