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过了,那边过来看了,说那只猪没病,就是天热了泛懒,我算是被坑惨了。”

方平荣苦着一张脸,成家不久的满面春风消失殆尽。

镇上派了人下来调查这件事情,小箐村的所有知青以及和这件事情相关的人都被一一叫去调查谈话。

调查结果没下来,然而村里人对知青的态度却变了样,连带着对陈归辽都冷淡了不少。

更过分的,有几个年纪比白齐正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拿炭灰在用作教室的公房门口乱画了一些图案,还想拿石头把知青们的菜地给砸了,却正好被方猗竹逮个正着。

“队上玉米收完了吗?你们就忙着来这边搞破坏。外面说我们小箐村人是骗子是强盗,你们几个倒是过来积极证明了。奇怪了,能吃饱肚子也没几年啊,怎么现在脸都不要了?”

方猗竹厉色说了几句,几个男孩低下头。然而为首那个显然不服,硬着头皮鼓着说:“方大,他们骗人,他们害我们被别人骂。”

“调查结果出来了吗?你有证据吗?你知道被人无端端的骂不好过,怎么现在反过来无端端地骂别人?”

男孩撇撇嘴,倒是不再争辩了。方猗竹拍拍他们的肩膀,不轻不重又说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家了。

方猗竹和陈归辽没有在家里谈论过这些,两人权当没有这件事一样,照常写字读书过日子。

直到陈归辽第二次被叫去谈话。

“怎么又叫你过去,不是再让人来检查检查就结束的事情吗?”

“不是一回事,有人举报我在课堂上宣传反动思想。”陈归辽脸色难看,难掩疲惫。

方猗竹一愣,垂在身边的手缩了缩,笑道:“像你之前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闹去,咱们只管过咱们的。”

“嗯,‘身正不怕影子斜’。”陈归辽抬头看着他扯出个笑脸。

方猗竹没忍住,伸出手半搂着拍了拍他。

来了来了

不当生产队队长这段时间,方猗竹倒是闲了不少。

好处是和陈归辽相处的时间变长了,坏处是,他再也没有办法掩饰和欺骗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陈归辽是那样的漂亮干净,明明对谁都温柔亲近,但谁都无法多靠近半分,像是倒映在河水里的月亮。小时候外婆给他讲猴子捞月的故事,他心里总是要笑那猴子蠢,如今却轮到他来捞月了。

他像所有求偶期的雄性动物一样,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观打扮,并且时不时要展示自己健康的身体状态以及获取食物的能力。

“当队长真的太害人了,你看方大不当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收完玉米以后还去逮野鸡,精神好啊。要是他一开始就这样,指不定给村里打了多少头野猪呢。”白齐正点评道。

赶集天,方猗竹特意去镇上剪了头发,看上去更加高大帅气了。

陈归辽的头发也该剪了,可他看见方猗竹短短刺刺的新发型后却不肯到镇上去,只能找好剪刀央着方猗竹帮他剪短一些。

方猗竹求之不得,让他坐在高凳子上,找了件干净的衬衣给他围着,拿过剪刀就准备开始剪。

陈归辽的头发细细软软的,长的不快但数量倒是不少。方猗竹一层一层地剪得小心极了,不时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调整方向。

剪了半天剪到前面了,不去和陈归辽对视,方猗竹直接说:“闭眼”

实际上他的手一直好好接着,一点碎头发都没能落下来。

不同于夜晚,此刻陈归辽的脸在日光下十分清晰,甚至连鼻梁上一颗棕色的小痣都能看清。方猗竹大着胆子凑近,心跳如鼓。陈归辽的嘴唇如在他梦里出现多次出现一样的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