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回去补,先把我的衣服穿上去,别生病了。”
陈归辽晕乎乎地乖乖套上衣服,又红着脸催方猗竹穿裤子。
方猗竹换上裤子,杂草扎人,他干脆把陈归辽抱到自己身上。两人都在默默消化身份的变化,安静极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陈归辽靠在方猗竹怀里翻看他的手指。如果此时白齐正在,一定要笑话方猗竹笑得跟村口二傻子似的。
小陈老师生理课堂开课啦
因着两人身份关系的变化,一时间外界环境对于他们来说都变得不重要了。在其他人眼里,反而成了他俩无辜的佐证。
陈归辽之前就被方猗竹提醒过,因此在教室里从来没有讲过不该讲的话,况且他一直都有记录教案的习惯,往上一交,谁都挑不出错来。不久后镇上就贴出了关于H堂F忟錐辛及N多平台菀節傢熘釟⑦侮嶙畂杞尓異这件事情的处理公告,算是给了陈归辽一个交代。
而方平荣家的事情却复杂一些。虽有妻子亲戚的证词,但对方主要是做种子检测的,往上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只能等省上的专家来鉴定。
过了好几天,专家们坐着车,抬着他家没吃完的那只腌猪脚走了,一连半个来月都杳无音讯。越冬过年都要猪,要是他家这只猪没害病,那今年过年,他家就没有肉吃了。因此方平荣每隔几天就要去镇上问,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事情没有盖棺论定前,就算大家心里再不忿,也不能毫无理由地批评攻击谁。所以纵然知青和村民们的关系随时间流逝逐渐降至冰点,但也没有什么冲突发生。
匡印是最不爽的。他虽然也沾了点“罪名”,但原本是因为名额要求才来,不像陈归辽一干人真的"有罪在身"。然而阴差阳错地,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不被看做成年劳力,题字作画不叫他,就连开个小小的学校,教些不能再简单的文字计算,别人都想不到他。这次更是,他好心好意提醒方平荣猪瘟的事情,没想到惹出一堆麻烦来。他自小好奇心重,自尊心强,什么都要逼着自己懂一些。猪犯了常见的瘟病,看出来倒也不难。谁知道现在外面吵得沸沸扬扬,连他本身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好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省上专家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说那猪确实得了瘟病。他庆幸之余,更加自负了。
猪瘟的事雷声大雨点小,方猗竹又当回了队长。正好碰上该去镇上汇报工作的时间,他这回可以拿着笔和笔记本去了。还是那条曲折不平的沟埂,然而他现在心里却满涨着幸福与喜悦,和陈归辽在一起这件事可以让其他事情也变得美好起来。
一路上想着陈归辽,他突然想起那床被他收起来的鸳鸯红被,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那天周丽好像让他去卫生院看看,他打算开完会就顺路过去。
卫生院在盘龙镇街角,铁门旁挂着“台十省楼台县盘龙镇卫生院” ,“台十省楼台县盘龙镇计划生育办公室”的白底黑字牌子,院内几栋房子围着一棵年老枝干弯曲的三角梅,那三角梅开满了玫红色的花,倒是显得整个院子都暖和了许多。
三角梅前架着两块宣传栏,看上去刚建了不久。
宣传栏上一块写着“政务公开,财务公开”,一块写着"防艾宣传栏",方猗竹驻足看了半天,明明字都是他认识的,放在一块,却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他看了半天,才弄懂其中一块讲的是一种疾病。不过什么叫做"性"什么叫做"体液",他看得懵懵懂懂。
院内左边有栋楼上白底红字写着"晚婚晚育,优生优育",他就往那边走去。那栋楼不像是有医生护士待的地方,外面也架着些牌子,贴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