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就躺在了陈风奶奶的摇椅上,闭着眼睛十分惬意,嘴里念念有词,“哎呀妈呀--”一类的,他的口头禅。
陈风给宋朝闻倒了杯热水,然后挪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们旁边,撩起大棉睡衣的袖子,冲两人晃了晃手腕上的铂金手链,满脸得意地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清看了一眼,说:“钱。”
“你什么毛病。”陈风无语道:“这是定情信物。”
陆清眨眨眼睛,也把自己大棉运动裤的裤腿往上撩起来一截,露出脚踝上的一条编织红绳,“叔,你要跟我定情吗?”
宋朝闻:“定你妈。”
骂完又赶紧把陆清的裤腿放下去。
陆清从小就身体不好,进医院的次数都快赶上他奶奶出去打牌的次数,奈何又菜又调皮,出去玩累了要生病,在家闲久了还得生病。这导致陈风小时候还以为只有身体不好,总是吃药输液,才能像陆清那样白得像被牛奶泡过,他一度十分羡慕,甚至问过奶奶怎样快速生病,然而奶奶说被她打一顿就可以,后来陈风就把这事忘了。
“你们看起来怎么一点儿都不好奇啊?”陈风说:“听不懂我意思吗?我谈恋爱了!”
陆清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语气,一边叹气一边道:“翅膀硬了哟,还会糟蹋小姑娘了。”
宋朝闻:“你是欠打么?这什么用词。”
陈风:“是个男的。”
陆清从摇椅上坐直了,宋朝闻拿杯子的手也顿住。
不同于陆清脸上的震惊,宋朝闻的表情看起来比较像怀疑和担心的结合体。
“小孩儿别听。”他对陆清道。
陆清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双手捂住耳朵,起身直奔陈风屋里,甚至非常耿直地把门关严实了。
陆清一向不老实,这种行为让陈风想到在郑贤礼面前的他自己。
“怎么了?”陈风微微一怔,他想,宋朝闻年纪虽然不大,但按辈分算,到底属于长辈,说不定就要替他奶奶先给他上一堂试图扭转他性取向的课。
结果宋朝闻沉声说:“你老实告诉我,你会…这样,是因为心里对某些事情有阴影么?”见陈风彻底愣住,他又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因为经历过某些事情,所以对你在这方面的理解上产生了扭曲…”
“不是。”陈风回答得还算肯定。
宋朝闻还是皱着眉,“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在一起没多久,但我喜欢他很久了。”陈风说:“小宋叔,你见过他,就是以前你去我爸那儿接我回家,在我身边的那个哥哥。”
宋朝闻可以说是完全不记得。
“你那年就喜欢他?”他只好换个方向问:“你那年才多大啊?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