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好心。” 坐上马车,车厢内昏暗,他跟你玩在手心写字的游戲。 手掌伸平,他的指腹上下划动。 你凝着黑暗猜:“春?” “奔。” “儒。”

他不发一語,只听到清浅的呼吸。怕你猜到,他落笔很快,却又在你猜不到时放点水。 “我。” 司马煦哼笑。 你慢半拍意识到,他写的这几个字連起来是什么。

【蠢笨如我】 你拎他耳朵:“好啊你!骂我!” 他不太走心地讨饶几句,顺着你的力道凑近,头隔在你的肩膀上,用鼻尖顶你的耳坠玩。 到了宫门。

侍卫展示令牌,外面传过整齐的跪拜声,而后放行。 马车停在太極殿外西门,司马煦先下车,然后将你抱放在地上。

其实自己也能走下去,但跟他相处这段时间,凡是高低挪动,總要被他抱着代步,渐渐的,你养成了不好的习惯。

牵着手走了一段路,途经廊屋,有年轻的贵族男女聚集,像是从壽宴上出来开小差的。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们见到司马煦只随便行禮,将调侃的视线落在你身上。

“许久不见,箏娘另尋高就了?” 鲜明的恶意。 如果站在你身邊的是謝珩,肯定会站出来帮你说话。 司马煦根本不管你,显然打算和他们看一样的笑话。 存档。

你抱住身旁之人的手臂,朝他们歪头一笑:“见面便说这些话,是嫉妒我嗎?” “可惜殿下只喜欢我这样的,你们没机会了。” 因你的仗势欺人,人群中有红脸,有黑脸。

黑脸之一冷笑着将身侧开,露出方才被他们围在中间吹捧的人。

“子瑜,我看你也不用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了。你不辞辛苦想将她从苦海解救,眼下她却在跟我们耀武扬威。” 你:“……” 謝珩在?

都怪人太多,名字提示框重叠在一起,你没发现他混在他们里面。 謝珩脸色惨白,眼神错愕得像被背叛了。 他就是被背叛了。 读档。 謝珩在就不能这么走。

“许久不见,箏娘另尋高就了?” 这一回,你顺着他们的恶意,低头露出羞愧难过的神色。 司马煦看穿你一般,竟将你的脸抬正给对面那些人看。 你:“……” 干什么!

努力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年纪相仿的贵族男女看在眼里,偃旗息鼓,良心亏损般讓出空隙,你与他们身后的谢珩对上视线。

他眼睛红了,似乎在心疼你,但碍于司马煦在场,他什么都不能做。 之前在病中,他与你 他很想问问你,回去以后身体可有不适,以及、有没有,有没有一点想他?

你回避了他的视线。 司马煦也放下手,重新牵住你绕开他们,面上带笑:“我先进去拜见我父皇,稍后出来再与诸位小叙。” “恭送殿下。”

随他走出廊屋大约十几步的距离,你回头与谢珩遥遥相望。 司马煦手上加了些力度,又松回去,指头挠了挠你的掌心。

你差点没绷住,最后做了一个悲傷的表情,轉身回来,手上挣扎,司马煦不放。 不仅不放,还得寸进尺。在明知身后有人在看的情况下,俯身在你唇上一吻。

你瞪他:“我的口脂!” 你重新抿抿,试图抹匀。 然后又被他親了一口。 你冷脸:“司马煦。” “呦,大名。” “殿下。” 他笑着牵你入殿。

太極殿中燈火通明。每走一步便放了一个燈盏,因而即便是蜡烛微弱的光亮,凭借数量,也将室内照得如现代灯光一般。

不过蜡油的味道有点重,怪不得大型场合總有人请假出去透风,这种味道闻久了会中毒嗎? 你跟在司马煦身邊给皇帝行禮。

两侧坐着衣着尊贵的世家官员及家眷,上位是中年的皇帝以及他保养得当的妃子司马煦的母親淑妃,此刻脸色不大好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