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琨见阮榆面色如常,态度不温不火,心里急躁,猛的抓住阮榆的袖口,语气激动道:“将军,与我合作,我必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我受够了这炼狱一般的日子,受够了安仕元的愚蠢和暴躁!那个好色之徒,我昨日故意将他亲爹谋逆一事透漏给他,他丝毫没有慌张收敛,反而第一时间就去找你耀武扬威,仿佛是要将安家罪孽当做荣誉一样昭告天下,愚蠢!”
阮榆抽手,满脸严肃:“萧琨,事出必有因,你帮我,你想要什么?”
萧琨道:“我想要……重新入军。将军,遣我回京的是你,能让我再入军中的也只能是你,我已经得到了我的报应,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萧琨,我想重拾初心,守家护国”
重拾初心,守家护国……阮榆见他诚恳,不由得回想起军中时光,萧琨与他年纪相仿,那时他为主将,萧琨为副将,篝火野炊时众将士互吐心胸,那时萧琨饮酒至醉,举着酒杯对将士说,一朝为将,当不忘初心,守家护国。
此刻,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时雄心赤胆的战士。
“好”阮榆道:“我可以上奏,让你重入军中,可你需从走兵做起,日后功业几何,全看你自己打拼,只望你永远记得,蝻崖一战的教训即可”
萧琨肩膀一松,终于卸下了紧绷一天的精神,他发由内心大笑出声,眼中晶莹似有泪光,双膝着地,重重给阮榆行礼:“多谢将军成全”
两人密谈直到黄昏时刻,有萧琨助力,阮榆如虎添翼,很快便找到突破口,只等时机成熟,一举拿下真正的贼首,将太初阁和安丞一锅端了。
临走时,萧琨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阮榆,说道:“昨夜安仕元先去了将军府外,想要去见羊家公子,只是府邸戒备森严进不去,他发了怒才去截你,回去后就写了这封密信,想让我偷偷交给羊公子,我先看了,信里说如果羊公子想救他爹,就须明日深夜出府,到一里外槐阳酒楼见他”
阮榆接过信,心里骂了声畜生。
“这……这信,交由您处置了,安仕元那德行,如果人落到他手里,必定……”萧琨没再往下说,想要走时,却又被阮榆叫住。
他将信重又交给萧琨,语气冷硬,说道:“这封信,你不必给我,该给谁就给谁”
“啊?”萧琨吃惊,想要劝阻阮榆,可人已经先一步登上马车,朝街上去了。
萧琨疑惑不解,思虑多时,叹了口气,将信折叠放在袖兜中:“罢了……估计是,想看看羊公子会如何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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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后府外
薄云轻掩,月色朦胧。
一支羽箭破空而行,钻入一间开着窗的屋子里,萧琨躲在树上,直守到屋中那袭白色身影取了箭,才拿着弓悄悄从将军府后门越墙而走。
怎奈人刚回府,丞相府就派了人来,说安丞此刻就要见他。
萧琨换了衣服,随着那小厮上了丞相府马车,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整理思绪,今日阮榆告诉他说曾在大殿之上言语试探,谎称找到铁证,若是丞相沉不住气,此刻许是又怒又怕,这么晚着急找他去,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萧琨刚入书房,安丞便气急败坏给了他一巴掌:“你!是你极力引荐重甲死士!老夫才冒险一试,如今被阮榆抓住把柄,事情败露了就全毁了!全毁了!”
萧琨左脸生疼,他从未见过终年一副沉稳做派的丞相发过怒,此刻他目眦尽裂,满眼通红的样子,竟是和那安仕元一模一样,果然是亲父子,根子里子都是一个配方。
心中恶心,可他也不得不稳住安丞:“丞相息怒,太初阁有多谨慎隐秘,您最清楚不过,哪里就那么容易被人勘破,咱们务必稳重自持,莫要被人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