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间觉得,有人持着一块温热巾帕,为他擦拭面上泥渍,不多时,身上一轻,寝被也被揭开,那人托起他的右臂,小心翼翼左右轻摆着,似是在打量。
羊稚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眼皮重过千斤,怎么都掀不开,直到唇缝被瓷勺撬开,甜净茶水浇灌在口中时,他才猛然间找到力气,大口吞咽着。
""小心呛……”羊房托着他的后颈,将杯沿递去,羊稚一口气喝了两盏,才慢慢睁开眼,目光游离无神。
等看清身旁人,羊稚胸口一痛,鼻尖发酸,泪水立刻从眼眶流出。
羊房打开食盒,取出一碟点心,别扭道:“总不吃饭,身子是铁打的吗,叫别人知道,还以为是我苛待你……”
羊房将他扶起,递了一块软酥糕,羊稚并未多看那糕点一眼,脑中都是那只死状惨烈的白鹭幼崽,朝后缩着,声音虚弱,说道:“我不吃,你不是恨我杀了娘, 一命抵一命,我将这条命还给你,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