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一张见他一脸认真,不由得注意起羊稚手下动作,见他拿着切具先切了个形,便开始设计机关,捣鼓了将近半个时辰,做好后,磨平打蜡。
“这是个什么?奇奇怪怪”熊一张拿着手中物什问。
羊稚接过,戴在自己脸上让熊一张看。这是羊稚突发奇想自己做的,为那独眼小姑娘,可以遮住她那只瞎去的眼睛,一端是雕花,雕花后是个别夹,可以夹在耳朵上,中间是弯曲竹架,另一端便是个竹片,整好遮住左眼。
羊稚对熊一张笑了笑,说:“熊先生,你摸摸这竹片”
熊一张毫无防备,心里想着这能有什么,手指挨上竹片时,竹片四周却弹出许多细小的刺,扎到指腹上,刺疼无比,熊一张忍不住哀叫一声。
羊稚笑倒在桌子上,见熊一张举手佯做要揍他,又急忙求饶道:“师父饶命,徒弟明日再来请罪,尖刺不伤手,只能惹些疼,师父快些睡下吧”
羊稚跑的快,熊一张骂骂咧咧追到院外,见羊稚跑了个没影,举起手指看了看,无奈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臭小子,跟着我那便宜侄子,学坏了不少”
竹片带刺,藏在小小机关腔中,若是小姑娘日后遇见坏孩子,要抢夺这小机扩,她便可以按下耳后机关,尖刺就能弹出。
羊稚回了正居,阮榆却不在,书房也没人,羊稚在书房踱了一圈,正待走时,却见书桌上摊着奏折,笔墨微湿,像是刚停下笔没多久。
羊稚偷偷瞧了一眼,见奏折中提及四百孩童,又见一行书道:“愿立善资所,收归无家孩童”
“孩童身异,不全之体,愿求师教其术,因材施教,立其根本”
羊稚还没看完,阮榆却不知何时到他身后,在他耳后吹了口冷气,吓得羊稚有如被主人家抓包的小贼,轻叫一声,连忙用双手捂住奏折,手掌捂花了几个字,捂邹了纸张。
“对不起……”羊稚看着被抓花的字,瘪了气。
阮榆噙住羊稚的嘴唇,缠绵几时,才安慰道:“无妨,罚你为我誊抄一遍吧”
羊稚被阮榆圈在怀里,久久不动,犹豫良久才说:“善资所是什么?能不能不建善资所,把孩童一个一个送回到他们家中,就像之前十个归家孩童一般,能再见至亲,不是最好的吗?”
一个一个送回家中……阮榆想起那个险些被父母亲人投井的孩子,有言道,虎毒不食子,但人心于虎,要是比起恶来,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羊稚不辨人世,只把人往善处想,哪里想过这一层。
阮榆隐晦提醒道:“能与至亲重逢,当然最好,可这世间有像王婶那样的母亲,也可能有想要抛弃疾子的双亲呢”
言到为止,阮榆为羊稚磨墨,将毛笔塞到他手中,羊稚追问:“什么意思?”
阮榆戳弄羊稚的腰,要他快些下笔,羊稚默默誊抄,阮榆将下巴轻搁在他肩上,看着爱人清隽的字迹,低声说:“善资所是必不可少的,日后办案救获无家孩童,都可暂且收留其中,况且,我也没有不让他们回家,将布告贴到每个村庄中去,若是丢了孩子的父母见了,他便可以报到县衙,县衙出钱送他来京认亲,若他真的想找回孩子,必定是思子心切,心甘情愿要来跑这一趟的”若是不想与身有残疾的孩子相认,那便不来罢。
等羊稚誊抄完,细细读了奏折中每一个字,才不得不感叹阮榆心思缜密,方方面面考虑周到,祥整完备。
羊稚合上奏折,搂着阮榆亲了亲,声音中有自己察觉不到的崇仰:“将军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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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再同乘
阮榆起的十分早,将近卯时起身,洗漱更衣,身着朝服,走前在床边细细打量羊稚,睡梦中人毫无防备,微昂着面庞让阮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