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绳结牵束住口舌,无言间只俯身凑近羊稚,给他擦去泪,问:“吓坏了?”

羊稚推开他,用薄被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面色气恼冷漠,这个人纵使有许多柔情的一面,但根底上还是个顽劣之人,小时无法无天,为非作歹的事做惯了,称霸后街,捉弄长辈,劣根一直随到现在,许多柔情下,竟让羊稚差点忘了,这人本质上还是那个偏执狼抗的坏坯,竟然如此捉弄他。

阮榆见心爱之人着实生了气,一时间竟手足无措,方才他来时,见人被绑着双手,蒙着黑布,本没有捉弄心思,只是见两条细腿诱人,先占了美人便宜,却见他一脸慌张,嘴上一直问,是不是你。

那瞬间阮榆像被摄了魂般,多些个恶劣念头涌上脑子,故意将手下动作做的既轻浮又放荡,若就这么让羊稚以为无礼亵弄他的另有其人,羊稚会怎么做?

……结果他知道了,是羊稚发了疯般的抵抗,是一个大耳光还有尖钗伺候。

以及此刻羊稚的冷漠与闷而不发的怒火。

阮榆想上前抱一抱羊稚,他却不断推攘,两条手臂稍显细弱却坚定有力,羊稚淌着泪,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卷着怒意:“你试探我……”

羊稚心伤又生气,眼前这个坏坯已经占满了他的心,他自然会对爱人忠贞,不久前被那两个汉子威胁时,他已表明心迹,若真有那沦落之日,他宁愿守着清白去死,也不做臭莸,不受人折辱。

方才他真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原来却是阮榆故意戏弄,真是令人生气。

阮榆追着道歉,羊稚一个眼神都不施舍给他,用双手捂住耳朵,背着他躺在床上。阮榆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直恨方才被鬼迷了心窍,羊稚心清气雅,愿背着世间所不违与他成夫妻之事已实属不易,自己还这样吓他,真是混账。

今日他惹恼羊稚两次,一次玩笑他投入别人怀抱,一次便是方才装作他人戏弄羊稚,第一次时本该吃教训,见羊稚脾气好,竟毫不知收敛。

羊稚生着气,竟渐渐睡去,半夜时悠悠转醒,凝心听了身后,见没有动静,悄悄翻身,阮榆正趴在床榻边,侧着脸枕在薄被上。

尖钗就躺在他手边,羊稚竟发现,那尖钗半个身子都染着血,这才想起方才握着尖钗胡乱戳时,似乎是听到划破衣衫的声音,只是当时惊慌至极,没有留心。

羊稚坐起身,找到里衣穿着,慢慢凑近阮榆,见他袖口处有血迹流出,循着血迹去找,果然在小臂那里见了个血口子,他今夜穿了个深褐色的外袍,起先只顾着生气,血迹又不明显,竟未发觉小臂流了血。

盯着那血口子,羊稚心里将阮榆骂一顿,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悄悄将他的袖子推上去,那伤口形态尽显,虽不深却长长一道,此时血迹已微微泛黑,凝在伤口处,不再朝外流血。

羊稚身边并没有药物,只好拿了床榻上落着的黑布条子,准备给阮榆稍作包扎,阮榆却醒了,反手握着羊稚的手腕,说道:“我错了,日后再不拿你的清白和气节嬉谑”

羊稚不回答他,阮榆便不让他包扎伤口,只抓着他说:“你理一理我,你要一辈子不和我讲话吗”

拉扯间,那口子竟渗出血,羊稚这才缴械,无奈说了一句:“你真是气死我了”

阮榆见羊稚开口,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黑布条,用嘴叼着,随意在小臂上打了个结。

“明日你去医馆里包扎”羊稚说。

阮榆看了看小臂,说道:“北疆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这种小伤,不碍事”

羊稚接着他的话说:“这哪里是小伤,流了这么多血,若是聚脓了怎么办”

羊稚面上稍有担忧之色,阮榆心里倒感谢这血口子。

羊稚见他不甚在意,又说道:“我有次和我爹一同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