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娘娘,奴婢没忘。奴婢永远也不会忘。”他抿了抿干燥泛白的嘴唇,将皇贵妃扶上绣床,一旁的小太监极有眼色,立即捧着蟒袍上前,为他遮住背上的血迹。

“痛吗?好孩子我是不是打痛你了?你别怪我鸣珂,好孩子”

“不痛,娘娘是为我好。”

皇贵妃坐在绣床,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道:“是我心急了,是我不好。可他们他们心向誉王,那四个人,四个反贼,胆敢与我作对杀了他们!我要你杀了他们!”

楚鸣珂将衣扣一粒一粒扣起,直到最顶上那一颗,他仰头扯松衣领,走回榻前重新蹲下,握住皇贵妃的手,安抚道:“暂且杀不得。我还要用他们作饵,钓一条大鱼。”

“事毕之后,杀了他们。”

皇贵妃咬牙看向他:“我倒要看看,没了陈伦达这个爹,没了誉王这个靠山,陈妃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楚鸣珂揉按她酸胀的右手,语气平淡:“陈妃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和娘娘相提并论。”

皇贵妃侧身倚在软垫上任他施为:“皇上宠着她,有什么办法?”

青年粗糙有力的拇指按着她酸胀的手掌,抵着穴位按压,指腹的厚茧摩擦着掌中的嫩肉,又痛又痒,擦过的皮肤泛起滚烫的热意,狎昵而暧昧。

楚鸣珂泰然自若,顺着掌根往上,以两指推开衣袖,一寸一寸地揉搓手臂上光滑的皮肤。

皇贵妃微阖着眼睛,鼻间偶尔发出几声爽快的轻哼,安静良久,楚鸣珂才道:“左右陈妃生不出孩子,她就是有天大的来头又能如何?有奴婢在,娘娘与殿下大可放心。”

倚在软垫上的皇贵妃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反握住楚鸣珂的手,将他拉至面前,语气危险:“她生不出孩子,旁的人呢?我听说,梅园有个宫女,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我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你现在去,杀了她。”

第5章

子时三刻,梅园。

晚间的雪积在树上,压低了枝头,一团一团簇着凌霜傲雪的红花,暗香弥漫在空气里,随着冷冽的空气流动,直到

黑暗中传来一声肉体砸地的闷响,园中深处的梅树被撞得一颤,扑簌簌落下一阵混着雪水的花雨,年轻的宫女摔在地上,颈间裹着灰黄色的兔毛围脖,雪水濡湿了蓬松的茸毛,缠在一起一绺一绺的,看起来颇为狼狈。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梅树想要爬起来,无奈地上太滑,挣扎了两次也没能站起,身后又传来脚步声,她顿时如受了惊的兔子般回过头,跌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不不要,不要”

夜很黑,梅园已经封了门,无人会来到这里,宫女冒着严寒溜出门来,本想在此幽会情郎,却不想作茧自缚,害得自己生死一线。

粉白色的衣裙被地上的雪水染得漆黑,湿答答贴在腿上,宫女惊慌地看着那道如幽灵般缓缓朝自己靠近的身影,慌乱间扯下头上的珠花用力掷去,同时迅速背过身,护着肚子从湿滑的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逃。

风声在黑暗中穿梭,宫女奋力向前跑着,她记得梅园靠近雪池的方向有一个小小的狗洞,很是隐蔽,如果能从那里逃出去

思绪戛然而止,突然从黑暗中出现的楚鸣珂捂住她的嘴,右手一绕,将白绫缠在了她的脖颈上。

呼救被堵在肚子里,喉咙像个皮袋似的被扎紧,泄不出一点声音,楚鸣珂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脸色青紫、两眼翻白的宫女,说:“白绫价贵,倒是便宜了你一条贱命。”

宫女在他手下挣扎,濒死之时,楚鸣珂突然卸了力,白绫一松,大股大股的空气涌入肺里,呛得她咳嗽不止。但她顾不得鼻腔中的血腥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却又在下一刻被再次勒住颈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