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珂微垂的双目中闪烁着残忍而危险的光,像只冷血凶蛮的兽般肆意玩弄虐杀着手中的猎物,深夜梅园中悄无声息地上演着一场无声杀戮,楚鸣珂静静站在梅树下,再次松开了手。
“求求你”宫女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用脏污的双手去抓他白金色的衣角,“千千岁,这不是这个孩儿不是皇、皇上”
楚鸣珂没让她把话说完,双手猝然收紧,拽着白绫将跪在地上的宫女拎了起来,宫女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本能地吐出舌头,回光返照般剧烈挣扎。
不过须臾光景,只听得安静的梅园中响起咔嗒一声,宫女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头颅以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歪斜着,已经没了气息。
周围又重归宁静,楚鸣珂抬脚将趴在地上的宫女翻了个面,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片刻,才将白绫在手腕上缠了两下,拖着那具尚未冰冷的尸体往外走。
梅香无孔不入,染在衣衫上、混在空气里,楚鸣珂走得很慢,尸体拖行在地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鬼祟异常。
突然,空气中有一根无形的弦被拨动了一下,楚鸣珂蓦然回首,同时左手一甩,珠花如暗器般飞出,嗖一声削断了高处的树枝。
碎雪混着残梅从天而落,伴随着夜枭的鸣叫和扑打翅膀的声音,楚鸣珂一顿,旋即闻得耳后劲风呼啸,立即抬手抵挡,眨眼之间便过数招。
他松开拖着那宫女的手,一脚将尸体踹至一旁,以双手迎战,对方速度极快,挥拳时带起响亮的风声,楚鸣珂闪身一避,化拳为掌,直拍对方灵台。
这一掌若中,对方必将脑浆迸裂而死,他却不管来人是谁,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除了建宁帝没有他不能杀的人,况且此人暗中盘桓许久,定然见了他杀人,断断留不得。
对方当即撒手回挡,黑暗之中,二人又过十招,风穿林而过,带着花瓣与雪粉卷上天际,吹开浓重的乌云,短暂地漏出几点月光,照亮了对方眉上镶着松石与珊瑚的银抹额。
楚鸣珂刹那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他先是一愣,旋即掣手,直取赫连昭额前,他的动作快极了,眨眼间便扯下那条银抹额,不料赫连昭早看出他心思,当即将计就计,回拽住被扯下来的抹额,不等楚鸣珂反应,便三下五除二绑住了他的右手,反扣在腰后。
乌云流动,再次遮住了月亮,园中黯淡下来,赫连昭欺身上前,挂在腰带上的玉佩抵着他的后腰,低声道:“大人真是心狠手辣,这么个美人,说杀便杀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打的吗”
楚鸣珂伸腿就踹,赫连昭亦抬腿抵挡,骨头隔着皮肉撞在一起发出闷响,赫连昭钩住他的腿,趁机去摸他仍旧红肿的脸颊。
冰凉的指腹按上肿胀滚烫的皮肤,楚鸣珂直打激灵,心中生出一股被戏弄的恼怒来,他眯着眼睛,不顾疼痛伸出右手,反手扇在赫连昭的脸上。
赫连昭被那一巴掌打得退了两步,他微眯着眼,正要再上前时,却听见不远处陡然响起金吾卫的叫声。
脚步声在靠近,他捂着被打麻的左脸,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般盯着楚鸣珂看了许久,方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片刻后,梅香雪池内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杂乱的水花。
夜风吹乱了火把上的火焰,巡逻的金吾卫匆匆前来,在静谧的春夜中带起一阵铠甲撞击摩擦的声音。
“何人在此!”
幽魅如鬼的白影静立池旁,为首的金吾卫高声喝问,硬着头皮缓步上前,他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楚鸣珂平静如水的脸,金吾卫先是一愣,旋即立刻跪倒在地,抱拳行礼:“千岁!”
楚鸣珂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听那金吾卫问道:“千岁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