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个人的影子。

楚鸣珂没有注意到建宁帝的眼神,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那个赫连昭的确有些本事。”

“年少成名,自是锋芒毕露。他十六岁时便已崭露头角,十七岁独自率军平定草原内乱,如今堪堪才过十九,是个帅才。”

建宁帝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微微眯起了眼睛。

“只可惜生于危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能为我所用,此子便留不得。”

听着建宁帝的话,楚鸣珂又想起了青年低沉的嗓音、狎昵的触碰、极富侵略性的眼神,他抿了抿嘴唇,沉默地将那双明黄色的长靴摆好,退立一旁,等待着建宁帝接下来的吩咐。

一支羽箭飞出,从他面前一掠而过,撞在壶嘴上回弹,掉在地上。建宁帝又从箭袋中抽出第二支箭:“山西紧挨着危素和忌川,危素已降,忌川却始终蠢蠢欲动,频频侵扰。此次使团入京,一是为了让皇贵妃见见母亲,更多的则是为着笼络危素,年前忌川南下,是赫连昭同傅宁一起带兵退敌,他功劳不小。忌川太师图欢贼心不死,觊觎我大楚江山已久,如若段云平撑不住了,让谁去山西才能震慑忌川?”

楚鸣珂从不在他面前议政:“军国大事,奴婢不敢置喙。”

“傅宁呵,兵痞子出身,混到那个位置,真当朕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晟王还没及冠,他们就已经开始争了,若是再过几日誉王回京,岂非要血流千里?”建宁帝再次抛箭,羽箭从半空中飞过,发出嗖的一声,“朕还没死呢,他们就要叫朕的两个儿子相残了。”

箭镞砸在壶身上,发出铛一声巨响,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在大殿中回荡。

安静片刻后,楚鸣珂试探道:“誉王殿下要回京了?”

话音未落,第三箭飞出,擦耳而过,啪地掉在壶边。

建宁帝盯着那支歪了的箭,意味深长道:“你对誉王倒是在意。怎的那日内阁请封皇后,你却不曾出来为他争辩几句?”

楚鸣珂躬了躬背,敛目道:“奴婢一心只向主子万岁爷。”

“罢了。”

予□溪□笃□伽□

建宁帝再次取箭,摸索一番后才发现箭袋早已空空如也,楚鸣珂见状,立即将手中的那支羽箭奉上。建宁帝却摆手示意不用,他一撩衣袍,光脚下了榻,信步走到铜壶旁。

“锦衣卫认了帮没根的东西当亲爹,东厂尾大不掉,就连司礼监也生了怠心。那样多的人管林登叫老祖宗,朕都快要使唤不动他这个奴才了。”他弯腰捡起掉在铜壶周围的羽箭,嗤笑一声,说,“给朕盯死内阁,既已许你先斩后奏之权,凡事便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他用拇指摩挲着锋锐无比的箭镞,尖利的顶端将他指间的皮肤顶得发白,他站在壶旁,举起手,令羽箭悬在黑洞洞的壶口之上。

“让他们去斗。且看谁斗得过谁。”

哐啷!

悬箭落下,精准无误地掉入了壶口之中。

第4章

楚鸣珂从乾清宫出来时雪已经停了,薄薄一层铺在大殿门前宽阔的广场上,被宫灯一照,映出一片亮莹莹的红。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忙上前为他披上斗篷,而后又捧着滚烫的手炉站在一旁,恭敬地要去接他手中的那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