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这里的危素青年没有开口,楚鸣珂闭了闭眼睛,声音疲惫:“出来。”
很快,黑暗中亮起火光,赫连昭点起蜡烛,借着火光端详楚鸣珂片刻,突然笑了一声:“怎么给我戴上链子就走了?不要你的小狗了吗,大人?”
他说得委屈,眼睛却弯着,似笑非笑,带着挑衅。
楚鸣珂出神地看着他,目不转睛,似乎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到一点熟悉的蛛丝马迹。他开始竭力回忆死去姑母的样貌,但她已经死了太久太久,久到随楚鸣珂人生前七年的记忆一同消散。
他们像吗?楚鸣珂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他问了很多遍,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以至于此刻在心中无端生出点儿恨意来。
他突然有点恨赫连昭,恨他不用背负这一切,恨他不用提心吊胆这么多年,恨他可以做格日乐,恨他可以活得恣意洒脱。
“出去,”一点带着恨意的火星落进心底,很快烧出燎原大火,吞噬他的理智,驱使着他扬起马鞭,“我早就叫你滚出去”
马鞭带着风声,抽在赫连昭身上,又啪地弹回他的手背,很凉,带着潮意,像是沾了血。
烛火被扬鞭的劲风吹灭,屋内又重归黑暗,赫连昭的脸消失在眼前,唯有无所谓的声音响起,始终带着笑意:“哎呀,好痛。”
这两个字像是浇在火上的油,在一阵滋滋声里扬起冲天的火焰,楚鸣珂握紧鞭子,反手抽在他身上,一下、两下,很响,也很疼。
有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好烫,火辣辣地烫,楚鸣珂半点也不留手,疯狂地在他身上发泄怒火与恨意,要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血的味道好腥、好浓,赫连昭被抽倒在地上,胸膛起伏,一动不动,像只筋疲力尽的猎物。
屋内又静下来,唯一回荡着的是楚鸣珂急促的呼吸声,他脱力般后退两步,撞在置物的架子上,在一片哗哗声里颤抖地说:“我让你逃了。”
“别的地方哪有大人身边好”黑暗中响起赫连昭的笑声,他伸手拨弄挂在颈间的金链,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别赶我走了,大人,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打我,高兴的时候就随便赏我点什么,我是你的小狗啊”
他从地上爬起来,衣物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楚鸣珂听见他在笑,笑声很低,闷在嗓子里,恍惚生出几分阴郁与凶狠。
阒然须臾,黑暗中响起肉体撞击的闷响,紧接着是架子倒塌的声音,数不清的青瓷玉器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楚鸣珂被赫连昭按在满地的碎片里,浑身都是血。
他们像两条蛇一般缠在一起,血混着泪水溅在脸上,又被拳头砸开,骨头隔着皮肉撞出闷响,他们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放肆相搏,血液在沸腾,肌肤却冰冷。
赫连昭跨坐在楚鸣珂身上,像是抓着一只不驯的鹰、骑着一匹暴烈的马,他被抓得血肉模糊、被摔得粉身碎骨,仍不顾一切地想要征服。
月亮被挡在窗外,冷光照不到的地方在流血,被压抑到极致的恶斗在静谧中结束,绯红的蟒袍被血染成发黑的暗色,楚鸣珂脱力般松开手,睁着眼睛喘息,任由赫连昭扯着衣领将他拽起来,用带着笑意的沙哑声音说:“我想咬你。”
他们离得好近,近到楚鸣珂足以在黑暗中看清那双疲惫的眼睛,赫连昭盯着他,眼神发亮,透着欲望与渴求他心里想的分明是:我想干你。
楚鸣珂喘息着抹掉他脸上的血,赫连昭得寸进尺地凑上前,反复舔舐他滴血的下巴:“我想咬你。”
楚鸣珂掐着他的脸将他推开,冷冷地看着他:“你是狗吗?”
“是啊,”脸被捏得变形,血混着津液从嘴角流下来,赫连昭的眼睛在发亮,口中发出含混的声音,“汪,汪汪”
他垂眼注视楚鸣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