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赫连昭毫无防备地摊开双手,目光却紧盯着他,像是锁定猎物的猛兽:“若是大人亲自动手,我随时恭候。”

他大抵知道楚鸣珂与皇贵妃的关系,也知道建宁帝和皇贵妃对自己很是看重,咬定了楚鸣珂不敢动手,语气间满是戏谑与捉弄,楚鸣珂微眯着眼睛,目带审视地看他。

不远处传来人声,缓缓走近,赫连昭却不在意,只站在原地与楚鸣珂对视,昏暗的灯火将那双眼睛照得漂亮极了,赫连昭脸上笑意加深,伸手去抚那双眼睛:“大人生得美”

楚鸣珂猝然出手,短匕在夜色下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被他单手按在赫连昭颈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那声音又凶又冷,像头被惹恼的小豹子,赫连昭却知道他是色厉内荏,迎着匕首的刀锋低头,反倒凑得更近了。

削铁如泥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却迟迟没有见血,楚鸣珂随着他的力道向后收手,他越进,楚鸣珂就越退。

楚鸣珂果然不敢杀他。

赫连昭志在必得地笑起来,以两指捏住匕首,轻轻推开,问楚鸣珂:“深夜潜入宫禁要被剥皮抽筋,那私闯朝廷命官的宅邸,又该是什么罪名?”

人声越来越近,竟是朝这个方向前来,楚鸣珂猝然回首,只见得院外人影绰绰,再拐个弯便将入内。

他不及回答,便被赫连昭伸手按住嘴唇,凑到耳边轻轻嘘了一声。

热气喷在耳郭上,直叫人汗毛乍起,赫连昭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英俊笑容,然后伸手将他推进了身后的房门内。

第7章

档头触怒楚鸣珂丢了宝贝的事很快传遍两厂一卫,饶是西厂众人对这位掌印督主的乖张阴狠早已见怪不怪,却也是暗自捏了一把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生怕哪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脑袋。

至于东厂和锦衣卫,更是心有惶惶,只道他生的是玉面菩萨相,揣的却是修罗恶鬼心。

时近清明,天已少下雪,却是四处氤氲,哪里都湿漉漉的,高墙砖瓦像是自内而外地冒着水,没有干处。

“冯大人这边请。”

屋外细雨蒙蒙,灰云积在远方山间,像是被抹开的墨,冯犇在门前收了伞,聚集着的水珠哗哗往下滴,浸湿了灵济宫门前的一小块地方。

戚均卓带着他穿过立满金相的大殿,冯犇小心谨慎地四下观察,待听得一句督主,便立时抬头望去,隐约看见偏殿内伫立着一道身影。

楚鸣珂已在此等候多时,闻得人来,道了一声进,戚均卓便转身接过冯犇手中还在滴水的伞,示意请进。

偏殿内没有点灯,昏沉沉的,只有几缕天光自黯淡的窗外照来,将香炉头顶袅袅上飘的烟气照亮。冯犇走进殿内,抖了抖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袖,道:“顺京城中的梅花已叫这连日阴雨下得零落成泥碾作尘了,厂公这里的梅香却还是这么清逸幽雅、沁人心脾。”

“要论香气,还是南方的梅花更胜一筹。”楚鸣珂独立窗边,正借着窗外那点可怜的天光端详手腕上的抹额,看也不看他。

冯犇闻言一顿,旋即压低了声音:“难不成厂公也知晓了?”

“知晓什么?”楚鸣珂反问道。

这下倒是让冯犇摸不着头脑了,他站在原地观察楚鸣珂片刻,方才上前两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誉王回京一事。”

见他靠近,楚鸣珂收了手,袖袍下垂,遮住了他的手腕:“这我倒是不知。是阁老告诉你的?”

“此事尚未有定论,只是猜测。”冯犇轻摇了摇头,见楚鸣珂示意请坐,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椅旁坐下。

“再过几日便是射柳会,阁老听闻,誉王殿下近日得了一匹绝世好马,欲在射柳会时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