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宸,不,萧宸这招不可谓不铤而走险。但凡有丁点差错,他立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敢如此大胆,除过胆识过人,想必也是摸清了江行止的脾性,也说明他压根就没把江行止放在眼里。
江行止气得真想将他撕成碎片。
萧宸此举,无疑是扇在他脸上一记又狠又响亮的耳光,他不仅瞒过了大燕的所有人,而且还将大燕的皇帝耍得团团转。
一时间,天下各国已有笑柄传出,更有甚者编成戏文,在街头巷尾传唱,大燕小皇帝的名声这下子彻底臭了。
江行止一边忙着抓捕萧宸等人,一边还要安抚谢则,让他不要着急,天罗地网撒下去,半个月也没捞到一个人影。
萧宸早已回到了北穹,听说北穹皇帝对他大加赞赏,一时间萧宸风头无两,盖过了所有皇子皇女。
消息传来,江行止恨得牙痒痒。
这日他气势汹汹地回到勤政殿,一进门,便一头扎进被窝,随意蹬掉长靴,两条腿搁在床沿上晃荡。
不能不全无风度,只能说和他的身份半点不沾边。
江行止这副模样,这半个月以来谢则早已看惯。大抵是又在臣子那里受了气,心里不痛快,谢则观察他半晌,江行止终于舍得把头伸了出来。
“你……”
谢则微笑:“陛下有事么?”
江行止有些气馁,眼眸湿润,像受了委屈的小狗:“我不高兴。”
“臣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过来哄我……”
他的声音过于低弱,谢则一时没听清:“陛下说什么?”
江行止欲言又止,忍了又忍:“你听错了。”
谢则「哦」了声,又低头看起书,江行止巴望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别的反应,心里的难受劲更浓厚了,慢吞吞蹭到谢则身边,趁谢则不注意,一把将他捞起,揣进了自己怀里。
谢则险些失声叫出来:“你……”
江行止蹭着他的脸颊,直至将那片冷白肌肤蹭出红红的印子,谢则拿书敲他毛茸茸的脑袋:“放下来,听到没有?”
江行止充耳不闻,掰过他的脸颊,把心底的忿忿不平一股脑倒给他听:“今天又有几个言官上书挑我的刺。”
“哦?他们怎么说的?”
“说来说去就那一套,居功自傲,刚愎自用,专制擅权,目光短浅见识单薄,沉迷美色不知早朝为何物……”
谢则睨了他一眼,江行止吐了吐舌头:“后面那句是我加的。”
“我以为我做得已经天衣无缝,谁曾想竟会被萧宸钻了空子。那个混账,总有一天我会把他碎尸万段,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谢则失笑:“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幼稚。”
谢则见江行止一脸的萎靡不振,猜想他可能是真的被打击到了,这些日子睡眠不足,食欲消减,除过晚上抱着他时会动手动脚,连房事都停了。
到底是亲手养大的,现在又能醒悟过来,反省自己从前的过错,谢则不好再说苛责的话语,将手放到他宽厚的肩背上,慢慢柔挲:“自古言官都是严于待人,宽以律己,动不动便上个折子指摘你的错处,我当摄政王的时候,也被他们搅扰得心烦意乱。”
“他们再挑你的错处,你便欣然笑纳,改不改随你。言官而已,顶多给你添些不值一提的绊子。”
“勿听,勿视,勿多言,坚持本心,不因外界风言风语而动摇,才是帝王的生存之道。”
“还有萧宸的事。”
谢则手势放得更轻。
“既然他已经回了北穹,出动再多的人马搜捕也是无济于事。反倒劳民伤财惹人非议,依我看你不如,早日将心思放到大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