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旁回禀:“肩膀上的伤倒是其次,这胸口上的一刀却十分要紧。幸而公子力气不大,角度也偏了些,没有伤及心脉,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江行止声线嘶哑:“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

“只用修养得宜,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他何时会醒?”

“公子失血过多,短则一两日,长则三五天,总会苏醒的。”

江行止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坐到了谢则身边。

他听着他平静匀绵的呼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安宁的时刻。

从前有很多次,谢则睡着后,他便会一动不动地观察他的容色。

当他还是摄政王时,他为大燕鞠躬尽瘁,*心繁忙的政务,为江行止的道路忧心忡忡。

当他沦落为金丝雀时,日夜经受着未知恐惧的折磨,连睡梦中也难忘江行止的蹂躏。

那对淡如轻烟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的一天。

谢则决绝求死的画面涌入脑海,他是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会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的步步紧逼。

他的好,他的不好,都在此刻变得异常清晰。

无论如何,谢则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