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露出一点恶劣的笑:“他经历了那样的事,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朕自然会体谅。”

他推门而入,正好见江晚朝被一人攥着手腕拽下床榻,江晚朝只着了中衣,脸颊羞得通红。

在江行止看来,不只有羞,厌恶倒是占了大多数。

君九翎站在床脚,笑容里没有半点尊重:“听说殿下身体未愈,臣特地前来看望,还带了治疗您伤处的药膏,殿下为何藏藏掖掖的,不肯让臣看呢?”

江晚朝挣脱不得,又不敢和他动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你放开……”

君九翎的手指落到他敞开的衣襟领口:“那几天殿下婉意承欢,怎么现在又不理臣了?”

说着手指便顺着他的脖颈线条游走下去。

实在看不下去,江行止打断君九翎的动作:“君将军。”

君九翎回身,不卑不亢行礼:“皇上怎么来了?”

江行止的视线逡巡几周,江晚朝看见他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趁机甩开君九翎的手:“皇上救我!”

江行止有些好笑,假意呵斥君九翎:“当着朕的面,君将军也这么放诞么?”

君九翎佯装惶恐,锐利眼神如鹰隼:“臣不敢。”

江行止笑眯眯道:“依朕看,你们两个倒是挺配的。”

此话一出,江晚朝霎时变了脸色,君九翎不动声色接上:“祁王身份尊贵,臣不敢和殿下相提并论,皇上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

江行止看着他们。

一个华贵不可言,一个威风不可视,很符合那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皇上!宫里出事了!”

吴林海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在江行止耳边低语了几句,江行止立时失色:“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吴林海擦着冷汗:“老奴得了消息就,皇上快些回去吧,若是再晚些恐怕摄政王真要……”

江行止狠狠咬牙:“胡闹!”

他愤然夺门而去,留下君九翎和江晚朝二人面面相觑。

君九翎转过头,江晚朝被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心惊肉跳,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君九翎看了他一会儿,启唇想说些什么,停了一停,又跟没事人似的出去了。

他的背影一消失,江晚朝一下子瘫坐在地。

他绞尽脑汁想得头都痛了,也不明白君九翎怎么会看中他。

净室地处御花园西北角,偏僻无人,远远看上去并不起眼。

和外观相比,净室的内里可以用阴森恐怖形容。Z.LL

昏暗无光,墙上的刑具上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腥气刺鼻,令人忍不住作呕。

谢则躺在一张冰凉的石台上,手足被最大限度的扯开,捆缚在四角,他紧闭着眼眸,手腕青筋不时跳动。

极低的温度,以及内心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与迷茫,已将他胸腔中深埋的心脏绞得破碎。

一个年老佝偻的老太监正在旁边磨刀,兰舟掩着鼻子皱眉:“动作快点,我没多少时间和你耗。”

老太监慢慢一笑:“贵人息怒,这刀要磨快了,行刑时候才干净利落,您想想,要是这刀不够快,弄得人血腥呼啦的,反倒不美。”

兰舟不耐烦:“行行行,你快些吧。”

老太监专心磨着刀具,不时打量几眼台子上的人。

吴林海给他递过口信,他知晓这位不是一般的奴才,不敢轻易下手,只好先和兰舟耗着。

拖到江行止回来,到时看他如何定夺。

谢则听到他们的对话,打开眼皮。

兰舟正冷冷望着他,脸上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谢则用力吸了几口气,音量放得极轻:“林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