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3)

部加盖的大印,她将考卷递给萧持钧,萧持钧看了看考卷的内容,确实也是对十一年前春闱考题的应答。

两人看向谢檀,后者在桌前坐下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这是十一年前春闱,一名叫宋绍宁的举子的考卷。”

提起他,谢檀便红了眼,“他是当时云州兰溪县县丞之子,为人清正,才华斐然,当年春闱之前,在科考的举子当中便已有声名,只是后来在春闱考卷中出言不逊,满纸狂悖之言,触怒了陛下,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祝余闻言,眉头紧皱,目光在这份考卷上来回扫视,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她虽不懂书论,但也能看出,此人文辞俱佳,绝非等闲之辈。

谢檀看出她的疑惑,继续道:“当年我还在贡院,事发当日负责运送考卷的卒吏忽然在半道上内急,我被上官叫去顶上,考卷送去后,我尚未离开,便有人进门来,事出紧急,我怕替职之事暴露,被上官责罚,便躲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寒噤,那是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祸端的开始。

“来的是当时贡院的几位考官,我躲在暗处,亲眼看见他们替换了其中一份考卷,当时送去的考卷都是经由弥封官做好糊名处理的,这些人却能从中精确地找出那份答卷,显然是早有预谋,我等了片刻,等他们将所有考卷一起带走。”

“临走前,那份真考卷被丢进了火盆里,我悄悄将它从火中抢了出来,藏在袖子里带回了家。”

话到此处,谢檀已经有些哽咽:“到家后,我与妻子商议,本想着将此事禀告上官,揭发这些人的阴私,但第二日便听闻,原定要去送考卷的那位卒吏,溺死在了小镜湖。贡院众人对此事都三缄其口。”

“我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偷偷揭开考卷上的糊名瞧了瞧,发现是宋绍宁的考卷,贡院里沆瀣一气,我无处可诉,便想着再寻其他关系,将此事上报,可没等我寻到门路求告,宫中便传来旨意,抄了宋家。”

“宋绍宁很快便被处死,宋家满门抄斩。我带着考卷和妻儿连夜离京,还是被人追上,在苍梧山附近走投无路,误打误撞拦下了贵人的车架,才得以平安南下,四处躲藏度日。”

谢檀擦了擦眼泪,看着萧持钧,朝他拱了拱手:“那位贵人,正是令尊。幸得侯爷相助,载我一程,才能苟且至今日。”

祝余递了擦拭的巾帕给谢檀,看着他涕泗横流,心中有些疑问:“你与宋绍宁无亲无故,为何愿意赌上全家性命,守着这翻案的罪证狼狈度日?”

谢檀闻言,摇了摇头:“非亲非故,却也不尽然。”他露出一抹追忆的笑:“我与宋举人,曾有赠药之恩,贡院的吏卒薪俸低,我妻病弱,缠绵病榻已久,开春后突发恶疾,所用之药昂贵,非我力所能及,当时宋举人与我住在同一处巷子里,手头也并不宽裕,听闻此事,却将他伙食钱借与我买药。”

谢檀红着眼,看着祝余,想到昨日她以身挡在自己前面,像是想透过她去看那位素昧平生却愿意伸出援手的宋举人,“若是没有他那些银钱,我妻定然熬不过来。”

“从帝京出逃后,我们一家便一直住在那日坟地附近的村子里,如此也安稳过几年,只是追兵重重,一直没寻到机会出来,后来妻子病重,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此生难报赠药之恩,叫她日夜悬心,只怕是来日到了地底下,都愧见恩公,不得安生。”

谢檀手里捏着这份考卷,情绪激动:“我只是个普通的卒吏,离了帝京便是个农户,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本事,但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样赤裸裸的罪证送上前,却被拒之门外。”

说到激烈之处,他径直站起身,捏着那张考卷,神情愤慨,隐忍十余年的冤屈和不甘喷薄而出:“真正的才华之士被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