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路滑。”他一手擒着风灯,单臂便将人稳稳托起。何年还未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已陷入他坚实的怀抱。隔着厚重的冬衣,仍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

回廊的积雪在靴底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他每一步都踏得稳而沉。

夜风卷着雪粒掠过,他低头用唇蹭过她冰凉的耳垂,“冷么?”

何年还未来得及回答,唇已被堵住。这个吻带着北风的凛冽和酒气的灼热,他宽厚的舌不断深入,像是要确认她确实存在而非虚妄。

何年手指不自觉地陷入他后颈的发间,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李信业......”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喘,“会被人看见......”

李信业低笑一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摇曳的风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石墙上,纠缠得分不清彼此。

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面,鼻尖相触,“整个北境都是我的,”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瓣,“谁敢看?”

绕过几重挂着毡毯的廊柱,戍卫们早已识趣地退至外面。

李信业抬脚踢开雕花木门,将人放在铺着雪狐皮的床榻上。厚重的门帘在身后沉沉落下,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声。

琉璃灯罩内的火焰跳动,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挂满兵器的石墙上。

他单膝跪在榻边,慢条斯理地解着护腕,“方才不是怕人看见?”指尖勾住她松散的衣带轻轻一扯,“现在,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了。”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灼烫肌肤,衣带应声而落时,何年下意识蜷起脚趾。

李信业俯身咬住她颈间系着的带绳,磨蹭着那段纤细的颈脉。

“秋娘......他低唤一声,呼吸沉沉地落在她颈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我竟不敢相信,你真的来了。”

何年抬手抚上他紧绷的后颈,“为何这般想?”

“你......”他喉头滚动,“不问我......是否真是普荣月之子?”

何年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你是谁的儿子不重要,于我而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夫君。这就够了。”

李信业身形微僵,那些经年累月筑起的心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额头轻抵着她的鼻尖,呼吸交错间带着几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