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收回目光,将香囊上的金线流苏理顺,回头看向郑淑妃道,“此去山高路远,这石榴多子的意头,就当是妹妹为姐姐祝祷了。”
她说话间,尾指却恰到好处的擦过鎏金香薰球,纤细指尖勾进一缕粉末。
等到坐回春凳上时,不经意掩唇而笑的功夫,尾指搭在鼻尖上,那一缕甜腻气息让她眸色微深果然掺了阿芙蓉。
怪不得郑淑妃近来恩宠不断,原来是使了这样的手段。
何年面上丝毫不显异色,只轻蹙蛾眉,捏着绢帕按在心口道,“姐姐可知庄妃娘娘毁容一事,真真骇得我几夜不得安眠......”
她有心试探宋檀是否来盘问过郑淑妃。
话音未落,却见郑淑妃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闪过一丝惊惶,像是突然忆起什么可怖之事。
“姐姐,这是怎么了?”何年柔声上前,打量着郑淑妃血色尽失的脸颊。
郑淑妃捏住帕角,蓦地想起那日庄妃毁容后,宋檀来宫里兴师问罪的场景。
那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娘娘为何突然去庄妃宫里?”宋檀当时这样问。
她强作镇定,推说是听到秋娘在那里,才去凑个热闹。
谁知宋檀闻言只是轻笑,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瓶药。
“娘娘既然不肯说实话......”他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便尝尝这个。”
郑淑妃还未来得及反应,宋檀已闪电般扣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尽数灌入她喉中。
那药丸甜得发苦,顺着喉管烧下去,顿时化作一团烈火在体内炸开。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声音发颤,双腿突然失了力气,软软跪倒在地。
宋檀好整以暇地退回太师椅上,指尖轻叩扶手,“娘娘别急,很快......您就会求着要说了。”
药效发作得极快。郑淑妃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锦缎衣料摩擦过肌肤,竟似火燎般疼痛难忍。她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雪白的肌肤上很快浮现出大片红晕。
“啊......好热......”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理智在一点点溃散,只剩下身体深处翻涌的空虚与渴望。
宋檀始终冷眼旁观,甚至悠闲地斟了杯茶。直到她爬到他脚边,发髻散乱,妆容尽花,扯着他的衣摆哀求他。
“求您......给我解药......”她声音嘶哑,指甲在地毯上抓出数道痕迹,“我说......我什么都说......”
郑淑妃终于崩溃地吐露实情,说了刘贤妃赠给她的永芳簪,里面藏有害她不孕的零陵香和水银,而她故意去庄妃宫里,就是知道刘贤妃最近在巴结庄妃娘娘,特意去给庄妃招恨。
宋檀听完,只是取走了那支永芳簪,告诫她以后不许自行其是,也不要再和秋娘来往。
但他并未否认刘贤妃之事,郑淑妃便觉得,秋娘果然没有骗她。
她当然不知道,宋檀之所以不否认此事,是因为害她不孕的是宋皇后。
“姐姐可是身体不适?”秋娘温软的嗓音再度响起。
郑淑妃猛然回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无妨......许是庄妃妹妹的事太过骇人......我这几日也不得安眠......”
何年执起她的手,触到一手冰凉冷汗,“深宫险恶,姐姐定要珍重!”
她躬身靠近郑淑妃时,心头猜测更加确定无疑。
郑淑妃听闻此言,倏地红了眼眶。
她想到自己在宫中的遭遇,宋檀对她的轻视和作践,又想到秋娘素日待她极好,眼底酸出几行泪来,“北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