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
若能借她之手除去庄妃,再顺势除掉这个宫里最貌美的女人,自己的绊脚石岂不就少了两块?
韩舒妃面上露出关切之色,温声劝道,“妹妹莫要往心里去,许是各位娘娘当真有事耽搁了。”
张婕妤入宫不久,此刻满腹委屈,便将上午程昭嫔等人过门不入的事细细道来。
韩舒妃听完,心中已然明了。
她故作迟疑,轻声道,“妹妹姿容绝世,原该是最得圣心的。只是近来庄妃娘娘屡次承宠......”
她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道,“此事的症结,恐怕在庄妃娘娘那里......”
话到此处适时停住,留下无限遐想。
张婕妤蹙眉道,“姐姐此话怎讲?”
韩舒妃叹了口气,“妹妹这般绝世容貌,她怎能不心生忌惮?现在这宫里她最受宠爱,其他嫔妃也围着她转,若是她有心孤立妹妹......”
张婕妤仍有疑虑,“可几日前圣上宿在庄妃处时,和妃娘娘称腹痛请走了圣驾,庄妃娘娘非但未恼,第二日还命人送了汤药去......”
“傻妹妹,”韩舒妃抚了抚她的手,意味深长道,“这后宫里,有谁真甘心将圣宠分出去?那些大度,不过是做给圣上看的罢了。”
“那我该如何是好?”张婕妤面露惶惑,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
她想起在家时,父亲妻妾成群。母亲作为续弦,终日与那些姨娘周旋。
为得父亲青眼,她苦练养兰之术,只因父亲最慕清流风骨,素爱附庸风雅。那九死一生的素心雪影,旁人养不活,偏她侍弄得极好。每每文人雅集,父亲总要显摆她养的兰花,这才对她母女另眼相待。
可如今入了宫,她尚未施展手段,竟已遭人排挤。
韩舒妃眸光流转,柔声劝道,“妹妹若想在后宫立足,关键还是在庄妃娘娘身上。不如主动示好,向娘娘表明心迹?”
她目光落在窗外那方兰圃上,循循善诱道,“听闻妹妹的素心雪影养得极好,若是能以此相赠,既显诚意,又全了礼数,庄妃娘娘想必也不好再为难妹妹了。毕竟,这宫里最讲究的,就是个‘情面’二字。”
张婕妤勉强点头道,“素心雪影统共只开了三盆,那我就送姐姐一盆,和妃姐姐一盆,庄妃娘娘一盆,这样也不至于薄待了谁。”
韩舒妃轻轻按住她的手,“妹妹与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我那盆就免了,留着妹妹请圣上赏玩才是正经。”
她指尖在张婕妤手背上轻抚,语重心长道,“这深宫里的恩宠,终究要靠自己把握。”